郑南生沉默不语。

这不是什么大事，跟团队的安危相比甚至不值一提。

他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一向都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感。

到底是什么让他难以启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季空蒙嘴角滑过一抹苦涩：

“你是最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怎么选吧？

怎么选对你最好，你就选什么啊。你在犹豫什么？

是在权衡哪一样更有用吗？”

“啊——”

食铁兽彻底发狂，突然妖力大涨，直接震飞众人。

叶晚距离最近，被打个正着。

骆连江急忙接住她，跳开食铁兽攻击的范围。

季空蒙急了，什么都顾不得了，再次祭出咒印，对郑南生吼道：

“愣着干什么？有什么招快用！我不要你承诺什么了！”

郑南生催动大弥金光咒，这次的甚至比上次的能量更强。

只见金色的咒印把黑色的咒印直接挑了起来。

两种反差到极致的咒印刚聚在一起就疯狂地碰撞，郑南生嘴角溢出一丝血。

他聚齐全部灵力，强硬地用大弥金光咒将季空蒙的黑色咒印融合。

融合的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因为新的咒印发生了剧烈的颤抖。

食铁兽甚至忘记了攻击！

是他！

是那个东西的力量！

“都闪开！”

郑南生大喝一声，融合的咒印径直向食铁兽飞去，瞬间就圈住了它的脖子。

食铁兽拼尽全力挣扎，四只脚齐上，想要脱离咒印的束缚，也不能挣开一点点！

驾驭如此庞大的能量，让郑南生感受到了和红剑那次一样的威胁。

这股能量一旦失控，就能毁了他！

骆连江第一时间感觉不对，飞身过去，想将自己的灵力灌给郑南生，但刚靠近，就直接被弹了出去。

两股咒印，他真是……

佛印和魔印融合在一起，亏他想得出来。

季空蒙走近郑南生，没有受到排斥。

因为两条咒印交融，眼下只有他能帮郑南生。

只要他冷眼旁观，郑南生就会再次成为废人。

这一次被废，他就再也没有翻身之力了。

不管是六阶佛舍利，还是顶级灵果，仙尊就算赔上一切，也不可能再救得了他。

被误会 、被废掉修为，这些都不是最能刺痛季空蒙的。

李岳云、老妇、男孩，还有那两个师兄都不是他最恨的人。

他最恨的还是那个最疼爱他的师兄。

郑南生处处照顾他，不止一次救过他的性命，季空蒙把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可他却在季空蒙最绝望的时候舍弃了他。

季空蒙恨，恨自己连恨他都带着痛苦。

每一次的恶语相向，都是一柄双头剑，一头刺向郑南生，一头刺向季空蒙自己。

他在发泄，也在自虐。

郑南生喷出一大口血，下一秒季空蒙就向他身体输送灵力。

食铁兽已经放弃挣扎了，杜羽及时用铁网将它困住。

郑南生这才撤力。

他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不回头是不想季空蒙难堪。

无论季空蒙的性格怎么变，有些东西是变不了的。

朝夕相处四年的默契，即使是过得再久，在被重新拾起来的那一刻就会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