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挡着,晨伯。”
孟泊让沐帘坐下,然后站在他的身前,晨伯不再说话,孟泊知道他是同意了,于是控起妖力做好挡风的准备。
即便有着孟泊的挡风,到了对岸沐帘的魂体还是淡了许多,孟泊刚想拿出魂沙付给晨伯,一转头,晨伯就驶着船离开了。
孟泊无奈,走到花丛中轻呼:
“阿新姐姐。”
话音刚落,身穿红色宫裙的绝色美人就出现在花丛边。
“阿孟,你今天不是刚回去吗?
怎么又回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阿新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沐帘,然后说道:
“你怎么带个残魂回来?”
“阿新姐姐,这个鬼死了也没进黄泉路,他一直跟着我朋友,我就带他回地府投胎,可是刚刚晨伯说他是残魂,这是怎么回事呀。”
孟泊知道,今日如果不是他带着沐帘过了忘川,他自已即便到了地府也过不了河,那么肯定也无法投胎。
“他的魂不全,自然招不出黄泉路,你如果就让他这样去投胎,下辈子不仅是个神智不全的,还年纪轻轻就暴毙,死后更是直接魂飞魄散了。
你看,他连忘川上的一丝阴风都受不住,阿孟,你快喂他点魂沙,不然他的魂马上就要散了,不过也别给太多,虚不受补。”
“好。”孟泊拿出一个纯白的小玉瓶,抖了点魂沙在掌心,见阿新点头,就直接塞沐帘嘴里,魂沙有凝炼生魂的功效,生魂越是凝实,鬼力就越是强大,于是这魂沙就成了地府里的通用货币。
只见那么一点点魂沙下肚,沐帘的生魂立刻就凝实了不少,不再有那种随时飘散的感觉了。
“我观这孩子死时应相当忽然且承受了极度的痛苦,连他都不知如何离世的,这样在濒死时部分的生魂因为痛苦就被挤出身体,本这也无碍,但他应是寻不着自已的尸体了,所以即使是死了,生魂也无法聚齐,一部分的记忆随着残余的生魂留在躯体里,而离体的生魂因此缺失了关键的记忆,你只要找到他的尸体,就能引出未离体的余魂,魂全了,就能投胎了。”
阿新说完又看了看沐帘,然后继续说:
“还有一种可能,这孩子没有死,只是受伤或生病了,躯体太痛苦导致生魂离体,而他的躯体则成了植物人,剩下部分的生魂还在他体内维持基本生命,这样你找到他的躯体所在,让他离体的生魂归位,这样他就能醒来了。”
“谢谢阿新姐姐,那我还是先带他回去了。”孟泊冲着阿新感激一笑,然后将还在四处张望的沐帘又拉到晨伯的船上回去了,可能是刚吃了魂沙,这次没有孟泊挡风沐帘也自已撑了过来。
回到家里,孟泊随手拿了个小罐让沐帘进去养魂,然后洗漱后也去睡了,反正现在也没线索,而这鬼又一问三不知,只能等明天午饭后问问刘琮哥了。
第二天午饭,在刘爸刘妈的爱心填塞下,刘琮,刘璋和孟泊三人吃的肚子滚圆,再三谢绝了刘妈的巨量饭后甜点和水果,三人逃到孟泊家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感觉饭菜都堆到嗓子眼,一个咳嗽都能喷一碗饭出来。
三人揉着肚子躺了有半个多小时,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孟泊瞄了一眼在他屋里飘来飘去的沐帘,开口问道:“刘琮哥,你最近在忙什么呀,快半个月没见着你面了。”
“小孟你个健忘的,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还问。”
刘璋一天不怼孟泊就闲得慌。
“你告诉个毛线呀,你就说刘琮哥在查一失踪案,哪有一个失踪案查这么久的。”
孟泊故意伸脚在刘璋的肚子一踩,看他痛苦的嗷嗷叫,笑得开心。
“唉,小孟啊,你说错了,这个失踪案有些复杂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哥我都烦好久了,你看,眼圈都青了。”
刘琮坐好,向孟泊展示了下他乌青的眼圈,孟泊很想说,你这是阴气入体,不过好在现在沐帘在他这里了,刘琮哥本身阳气又重,很快就能恢复了。
“刘琮哥,要是不违反规定,跟我们说说呗,我们仨臭皮匠说不定能换个诸葛亮出来。”
“是呀,哥,说来听听。”
“好吧,当作安全防范课说给你们听,你们可不能这样,特别是孟泊,知道吗!”“是,刘队长!”
“好咧,哥。”
“失踪的是你们学校的大二学生,叫沐帘,事发当天是八月二十四日,沐帘是篮球社的社员,那天下午他们社团通知在当地的社员开会,沐帘和他的邻居向飞宇一起去的学校,向飞宇同沐帘一起长大,现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班级同一个社团。向飞宇说,社团会议由下午五点半开到晚上七点半,然后就解散了,这一点其他社员也证明了。
大约晚八点左右,向飞宇与沐帘在校操场起了争执之后,沐帘就先行离开了,向飞宇之后也离校回家。
沐帘与向飞宇因经常互住对方家里,所以沐帘家里人以为他又住到向飞宇家,而向飞宇以为沐帘早已回家,因两人间的争执也没联系,直到三天后沐帘母亲前来寻问,才发现他已经失踪了三天。”
“沐帘去了哪?学校不是有监控吗?”
“奇怪的就在这里,我们调取了校门口的监控,按向飞宇说的,沐帘八点就离开了,而监控显示沐帘是晚上近十二点才离开的学校,这中间他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我们调了沿路的监控,发现沐帘走了两个路口后忽然拐进一条小路里,那条小路虽然也能到他家,但明显绕了一圈,那条小路里没有监控,我们调取了小路另一个出口的监控,但没有发现沐帘出来的影像,他就消失在这条不到两百米的小路中。”
“那小路里有什么?没有进去调查吗?”
“怎么没查,那小路右边是一排高墙,墙后是其他小区住宅,而左边是一个正在盖建中的大楼,建筑工地因临近住宅区也没赶夜工,那个时间段没有目击者。
我们也调了工地里几个摄像头,但他们安装摄像头是为了看管建筑材料没有一个对着小路,而那些记录里也没有拍到有沐帘的身影。”
“哥,我听着怎么有点渗得慌,这,这是灵异事件吧。”
“你这家伙,整天想什么,哪来的灵异事件,据局里其他人推断,沐帘故意舍弃近路进小路去绕,说明他是有意识的躲避监控,很有可能他进入小路后翻墙进入其他小区,然后从小区大门离开,离家出走了。”
“刘琮大哥,你继续调查到现在,是觉得这个说法有什么不对吗?”
“恩,虽然监控画面不清晰,而且事发时又在晚上,但从沐帘的动作与姿态,不像是平时走路的样子,而他进到小路前的最后一个监控画面里显示,他有一秒的停顿,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或人,才吓得躲进小路里,如果真是有什么人在追赶他的话,那么,沐帘凶多吉少了。
所以,刘璋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就算和孟泊吵架,他怎么骂你揍你都好,你都不许大晚上让他一人离开,不管怎么样都要确认他是否安全到家或者宿舍,明白吗!”
“是,知道了,我肯定粘着他。
哥,他才是你亲弟。
”“……”
孟泊看了看听到向飞宇后就一直发呆念叨着“飞宇”两个字的沐帘,觉得这货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
沐帘八点离开操场到十一点多离校这之间近四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是关键,不过既然是同一所学校的就好办多了,周天晚上回校的时候去查一查,活人不知道,去问问学校里那些鬼,总有鬼看到吧。孟泊心中计划着,然后转了话题,与刘家兄弟聊起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