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捂住他的嘴,颜菀真是怕了他了,连忙表态,“我信,我信。”
大手轻柔的握住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在她抽回时,微微用力,牢牢握在掌心里。
沈政川眸光温和,看着她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温柔缱绻,能将人溺毙在深情中,“刚才那个是我发小,叫蔡熙远,沈湛出事,我利用关系压下,他便来找我问个清楚。”
“他是唯一知道我那个白痴计划的人。”
“小颜菀,我不会伤害你。”
直球发言让颜菀心里冒出来的点点复杂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握着她手的大手温热宽厚,厚厚的老茧自带安全感,似乎有种蛊惑的魅力,让她格外心安。
不明显的抿着唇,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感情,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很理智很清醒,“如果你不压下这件事,你的目的可以达到,我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是两全其美。”
说话时,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衣角。
力气很大,衣角出现大量褶皱。
“可你父亲的事情会被发现,”沈政川再次直球攻击,触碰到她心里隐秘的在意,“你不希望你父亲在死后再次陷入舆论。”
“你不想看到,我就不做。”
拳头骤然松开,颜菀紧绷的神经“啪”一下子断掉。
他怎么知道她爸爸的事……
他究竟知道多少?!
心脏像是掉进了深渊,不断下降,强烈的失重感让她呼吸停滞,弥漫着无限的恐慌。
沈政川注意到她逐渐失去神采的人眼神,缓慢半蹲下,紧握住她冰凉的手,以一个弱势的姿态,毫不吝啬的给予安全感。
像是说故事般娓娓道来,“你还记得发生闯卡时,我跟你提到的先生吗?”
颜菀点头,心里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难道,那个先生……
“那时候我被du贩绑架,最后被转移时,车辆与先生的车发生轻微碰撞,在du贩提出他喝酒私了被拒后,仓皇逃逸,那位先生发现异常。”
“后来我被解救,在医院看到了这位先生,他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孩子,没有不耐敷衍,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
“他告诉我,不想被欺负,那就自己强大起来。”
“与其当被操控的傀儡,当被挑选的商品,那为什么我不能把主动权握在手里,成为挑选商品的那个人?”
熟悉的鸡汤,是她老爸的味道。
颜菀垂着头,没吭声。
她从来没想到,他竟然都知道。
“后来,先生要去接他女儿放学,”沈政川继续说着,没有半点隐瞒,“临走时,他把头条糕送给我,说是他妻子老家的特产,他女儿很喜欢。”
也是那个时候,他因为一点点陌生人的善意,喜欢上糯叽叽的头条糕。
那位先生,是她父亲。
沈政川伸手把娇俏小脸旁的碎发拢到她耳后,语调放缓,“我和先生一直保持联系,算得上是朋友。”
“在我被调去外地工作时,他说会来车站送我一程。”
“可到了约定的时间,他没来。”
原来爸爸口中的大哥哥是他。
颜菀眼眶一热。
蚌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