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哥哥……不是很会哄人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哄我也做不到了?”俞执越走越近,眼睛里突然折射出吓人的光,他上前一步,终于将年懿的手死死握在手心里,眼眶泛红,借着微弱的光,年懿终于看清了他眼里的光。
这混账在哭。
曾经他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情绪,可是现在,眼泪明晃晃地摆在了面前,近到这个距离,他才发现,俞执在难过,很撕心裂肺的难过。
“因为……我们早就没有未来了。”年懿任凭他握着自己的手,面上沉静似水,他死死把自己的情绪压在心底,因为他已经不想再跟俞执有任何瓜葛了,在俞执头也不回,不惜毁约也要离开Ros的那一刻,就注定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俞执眼泪打落在他的手背,摔成了无数片晶莹碎片,今晚上的风很凉爽,高塔上的风更是如此,年懿却觉得风都是热的,吹在身上燥热难忍,整个人都快被那颗眼泪烧穿了。
俞执固执地把自己的脸放进他的手心,轻轻蹭着,很安心享受,像是在外飞翔的倦鸟终于归了巢。
年懿是他的巢,都属于他一个人的巢。
他曾经在年懿身边慢慢长大,近水楼台先得月,拥有着年懿全心全意的照顾与爱护,没有任何人能够怀疑他在年懿心中的地位。
俞执是一把不听话的利剑,在年懿身边塑形,终于到了淬火这一关,他变得削铁如泥,可是他已经不满足只待在一方小小天地了,于是他不顾一切地离开了年懿,只为了向所有人展现他的光彩。
可是……利剑终于在外闯荡累了,剑刃也磨钝了,他终于想起了被爱护的日子,他想要回到那一方小小天地。
只是原本属于他的那块地方,出现了一把新剑,剑身流畅漂亮,剑刃锋利冒着夺目的寒光,年懿细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替那把新剑擦拭去身上的灰尘,一如当年爱护他那样,爱护着别的剑。
他这把不听话的剑在外多年,早已没了当年光鲜亮丽的外表,引以为傲的剑刃也不再削铁如泥。
所以当他再次出现,年懿也不再在他身上停留了。
“是不是因为他。”
“……”
“就是因为狄野!他抢了我的位置!哥哥……我有想向你道歉的。”俞执神情癫狂,面目狰狞,他颤抖着,死命掐着年懿的手腕:“为什么SUN的中单位置空出来,你不肯来?明明……你应该在中单位的……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个更好的战队吗?我们……我们可以一起夺冠的……”
“因为这个你挤走了南尧?”年懿其实早就有猜测,只是一直不想往这方面去想。
他本以为俞执顶多有些任性幼稚,却不曾想到会恶劣到这个地步。
“他抢了你的位置,他就该滚!”俞执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恶狠狠地露出内心的丑陋。
“放屁!”年懿终于忍无可忍,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