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住在医院的宿舍里。宿舍的小王上小夜班回来，发现萧萧在床上熟睡，连鞋子都没有脱，更不用说脱衣服了。想把她喊起来，半天喊不醒，还以为喝醉了酒。走过去帮她脱了，将身子扶正，才发现人已经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根本搞不清楚，然后马上就通知医院。值班的医生护士赶过来想抢救。那么多人在那个单宿舍里进进出出，哪里还有现场？现场已经变成了过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跑出门了，也没有给父母打个招呼。刘明山一路赶去心惊肉跳，要不是等着公安局长签字。他们下午就采取行动了，将人拘留到公安局，不至于这么快就死吧。

他还是到刑警队和另外两个集合，然后开着警车一起赶往中医院。

宿舍区外面还围着许多人，看见穿着公安制服的人到，一个个七嘴八舌，没有一个人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小王也是个资深护士，见惯了死人。想不到和自己天天睡在一起，吃在一起的年轻女医生，突然这么莫名其妙死了，见了刑警，慌乱得话都说不出来。先把他们带到急诊室，里面护工已经推着担架车出来，白色的被单罩住了全身，谷永青揭开来看，那张精致的桃儿脸苍白如纸，全身僵硬，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只有跟随到太平房尸检。

刘明山在后面，进急诊室与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都说人运过来的时候已经停止了呼吸，大约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11点左右，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服用三唑沦死亡。

谷永青尸检结果一样。然后就要探究为什么要服用安眠药。

三个人进入那个房间，果然现场完全破坏了，医生和警察不一样，他们当时就想着怎样救人，所以王护士看见室友不动，马上就喊人来抢救。先是宿舍楼的医护人员赶来检查，有人就去跑去拿来担架床，把她搬到床上，然后送到了急诊室……

宿舍里空调依然开着，地上纷繁的脚印，床上是简单的被褥和枕头，桌子上没有水杯，没有药瓶子，也没有包药的纸袋子。

刘明山到窗户那边，看下去最少有五层楼那么高，因为屋子里开着空调，窗户也关的紧紧的。

小安靠近女朋友，问她说的那个药是什么药？对人有什么影响？

谷永青在男朋友跟前又长了几分气势，马上就说那是安眠药的一种，而且有强效的。多吃几片就可能送命。还会影响胎儿神经发育，可能导致神经系统发育异常，甚至出现畸形。

他马上嘀嘀咕咕：萧萧不是孕妇吗？她想保住孩子，不愿意让男人打掉。她是医生，当然会知道，随便服用药会影响孩子的健康，想要身上的孩子活下去，怎么会自己自杀呢？

查不出什么名堂，只有问最先发现死者的王护士。

问她最后见的萧萧是什么时间。

她说中午一起吃中饭的，然后两人回来睡了个午觉，两点半一起去上班。护士到住院部去上下午班，连带着小夜班。萧萧从来都是上白班，而下午也是门诊。不知道她晚饭在哪吃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睡觉的，再回来就已经看见她躺在床上了，还以为喝酒喝醉了呢……

“好，不要再说了，前面你已经说过了。”谷永青跟着转移话题，“中午没说她晚上要出去吗？”

“没有。”王护士还在惊恐当中没走出来，始终想说的是看见死人的那一刻景象。刑警问她，只是简单作答。

小安问：“她和你谈起她对象的事吗？”

“她谈恋爱了？”小王惊炸炸的模样。

“这么漂亮的姑娘，没有男人追求她吗？”谷永青问。

“我真的不知道她谈恋爱了。从来没有男人到宿舍来找过她。其实医院好几个医生还托我牵线搭桥的，但她都说不谈。”小王突然想起来了，“只是在门诊部里见到一个男人，下班的时候来找她。瘦瘦的，戴着眼镜，她说他是她病人，他说他是她老师，也说不清两人什么关系，以后再也没有来过，两人的语气也不一样。像是有什么隔阂一样。”

听过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录音，刘明山还想证实一下：“萧医生为什么隐瞒对方身份？”

“似乎对他有意见……那脸色也难看……”

“萧医生还有什么与平时不一样的表现？”谷永青打断了她的话。

王护士竭力回忆着：“好像喜欢睡觉了，所以，我见她鞋子没脱就躺在床上，也不觉得特别奇怪……”

她没有新的情况可说。警官们又调查了其他的医护人员，也没发现特别的地方。再问值班的门卫，医院从早到晚敞开着大门，来来去去的人很多，谁也没有发现，萧萧什么时候出医院什么时候回来的？

杏林春药业公司可以算是一个集体企业，不像家族企业那样等级森严。领导层也没有专用电梯。在公司上班的时候，秦放都是自己开车，和职工一起进电梯。

不论他走在哪里，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不是他不联系群众，是有个习惯：让对方工作的事情到办公室说。如果不谈工作，谁能和他说什么话呢？看着他的脸就像门板一样，还是那种铁板做成的大门，冷冰冰硬邦邦的，单位的职工都离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