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不准养鸡，是你们鸡屎太臭了，或者是鸡叫声干扰居民的住宿了，人家就下药，把鸡毒死也不犯罪。”谷永青这才松了口气，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

“不是鸡的问题，是牛奶的问题，有人想要毒死我。 ”

杨花如雪的补充让谷永青差点没蹦出来，这才发觉问题重大： “什么人和你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啊，把你推下山谷还不算，还要把你毒死？ ”

江南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说袋子里就是两只死鸡，牛奶已经找不到了，盒子也找不到了，但是装了牛奶拌饭的鸡食盆子带来了，里面还有牛奶的残余，不知道能不能查出来牛奶里的毒素。还有一盒是今天的牛奶，还没有开封。要麻烦她了。

“这样啊，我就是干这工作的。我来吧，你们在这里等一等。 ”说着，谷永青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掏出双胶皮手套，戴在手上，提着那个塑料袋走了，让他们自己倒水喝。

江南才想起来没有戴手套，现在要喝水怎么办？洗手吧，好歹有水池子，还有肥皂，他反复洗了手，让杨花如雪也洗手。然后每人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

谷永青终于来了。非常严肃地说： “同出一辙。 ”

江南还在懵懂，如雪反应过来：“也是三唑仑？ ”

看她点头，江南才懂了：“给萧萧下毒的人，也给如雪下毒了？ ”

杨花如雪苦笑一声：“是让我们闺蜜前赴后继吧。”

“他的货很足啊。”谷永青冷笑一声，“看，一天不破案，你的生命就得不到保障。”

江南问今天的牛奶怎么样？

谷永青说：“今天的没有问题，鸡食盆上牛奶的药份很大，凶手足矣让你死个几回了。”

江南吐了一口气：“凶手没有想到，我们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喝那牛奶。”

如雪笑了：“幸亏江南跑得快，要不然他喝两口，我也喝两口。我们就一起翘辫子了。”

“你还要我和小奶奶喝呢，我们要是喝了，三个人一起同归于尽。”江南眼睛里的戾气似乎冒出火来。

“哦，你们昨天救人去了，所以一个也没来得及喝。”谷永青明白过来，见如雪面对着死亡还能谈笑风生，这是真正的乐观主义精神啊。由衷的赞叹他们说，“你们之所以都逃脱那一劫，就是你们总想着他人，想到救命，想着帮别人，我也有功劳哦，对了，我们都有功劳，我们集体留你们吃饭，耽误了时间，让牛奶坏了。”

如雪说：“就是我们吃了中饭回去，牛奶可能还不会坏，好歹都会喝的。是那个光头小伙子来，求我去给他的母亲治病。我都累死了，根本不想去，就是看他可怜，所以又跟他到他家里去了一趟，看到他母亲两条腿肿的就像树桩一样，给他母亲看病看了一阵，然后我们再回去，这么长的时间，牛奶坏了，酸了，不能喝了，要不然哦，想想都可怕——”

想想是有些后怕。如果不是他们三个人亲如一家，都不愿意一个人喝牛奶，相互推让；如果不是江南发现菜市场死了人，他好心要让杨花如雪去救命，如果不是杨花如雪奋不顾身，要把死人救活，她不会没有拿拐棍也奋力往前走，突然之间就激发了生命的能量。如果不是同情弱者、惜老怜贫，还要看一看那个瘫痪在床上的老人，结果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杨花如雪真没命了……

凶手真是歹毒啊！害了养老医生，又害了小杨医生，还要害一个普通的中医，发现其中的一个没有死，还要继续下毒手。杨花如雪虽然强颜欢笑，可是笑容掩盖不了她苍白的面容。

为了打消她的恐惧，谷永青笑道：“就是啊，这真正就叫‘好人有好报’，你们做了好事，救了你们自己的命。”

江南不好意思，吭哧了两声说： “还真是的，小伙子救了我们，要不是我们到他家耽误了两个小时，可能也真危险，我还怪他呢…… ”

“所以呀，我们能做好事就要做好事。”如雪总结道。

“我去向领导汇报，你们回去吧。”谷永青拿着检验的结论，转身要走。

突然，江南就说： “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吧……”

“既然有结论了，我们当然要回去。”如雪站起来就要走。

“不是回平安小区，我是说，谷警官，我告知一下，我说我们……回牡丹山去。”

不是江南喊她，谷永青也就走了。现在马上扭过头来看江南： “你说回哪里去？回牡丹山去干嘛？”

“杨医生，这是我的想法，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当着你们两个面，我就一起说了吧。”江南接着一口气说下去，“牡丹山那个地方山高坡陡，去的人少。也没有人认识杨医生。凶手不至于追杀过去吧？那是很安全的。 ”

谷永青像是认不得江南似的盯着他，说：“岂有此理，眼看凶手要冒头了，你就要逃亡吗？ ”

如雪气不打一处来： “ 就是嘛，他不怕我们，我们还怕他了。就因为他要杀我，我就要躲起来就不做人了，就不干活了？我就要当缩头乌龟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去他的，我才不怕呢！听癞蛤蟆叫还不种田了？管他三七二十一，我们该干啥干啥。”

“是的，是的，我妹子是英雄好汉，绝不当软蛋。”谷永青拍拍如雪的肩膀，但跟着说，“凶手在暗处，你们在明处，防备还是必须的，别忙走，我有些想法要跟领导汇报，你们等等我。”

跟着她就噔噔噔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