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夏洗完澡出来,手机已经被男人放回原来的位置了。
祈良修又坐到了沙发上,报纸遮住他的俊脸。
他虽是装作一脸认真地在看报纸,实则眼睛却是悄咪咪地瞄到了对面陈念夏的身上。
只见她拿回自己桌上的手机,看都没看一眼自己,然后埋头进被窝,在里面玩起了手机。
至于她在玩什么,祈良修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全程把自己当成了空气人。
祈良修放下手中的报纸,心里隐约有些不好受。
陈念夏怎么变得这么冷漠了?
他记得:在这之前的几个晚上,她每天洗完澡出来都会喊他宝宝,虽然他听着有些尴尬。
祈良修忽然觉得:自己就是犯贱,人家喊他宝宝的时候,他觉得尴尬;
人家现在不喊了,他反倒觉得缺点什么了。
祈良修又想到,之前陈念夏还会过来问他头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晚上饿了,她还会下去给他煮番茄鸡蛋面,现在呢……
她就知道抱着她那个手机刷抖音,然后对着屏幕嘿嘿嘿。
不对,今晚陈念夏并没有哈哈大笑,所以她不是在看短视频,她是在看……
微信?
她是不是在跟别人聊天?
聊天对象是不是刚才的李正元???
祈良修想:十有八九了。
这个李正元,明知道她有老公,明知道现在是晚上的睡觉时间,他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打她电话。
简直就是知三当三!可恶!
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这家伙的地址门牌又在哪里?
祈良修的拳头已经硬了。
陈念夏已经冷落了他整整一晚。
祈良修受不了自己被女人这么无视,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找话题,说:“那个……刚刚有人一直给你打电话,我帮你接了……”
“嗯。”陈念夏面对手机,看也不看地应了他一声:“我知道。”
“他已经跟我说了。”
祈良修额头跳了跳:说了?
不是!这个小三这么猖狂的吗?真的是一点道德底线也没有啊!
自己明目张胆地打电话给别人老公,挑衅别人,这还自豪上了是吧?
不对,祈良修忽然注意到:重点不是李正元说了什么,而是现在他和陈念夏正在聊天!
难怪了,祈良修就知道,陈念夏之所以冷落自己,就是因为这个男人。
祈良修沉了一口气,脸色不悦。
他走到床边,脱鞋上床。
陈念夏翻过身来,看着他问:“你干嘛?”
祈良修眉毛一挑:“睡觉啊,上床还能干嘛?”
这话一出,对视着的两人双双沉默了。
上床除了睡觉,当然还可以干别的,就看两人愿不愿意。
陈念夏不愿意。
她把床上的小灰熊一把塞到他怀里,再次转过身去,背对着男人。
语气毫不留情:“你,去睡沙发。”
祈良修:???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念夏竟然让他去睡沙发?就因为那个什么,李正元?
祈良修哼了一声,心里不爽,“我不要。”
说罢,他直接把小灰熊扔到了对面的沙发上,然后拉开被子,径直躺进了床里。
陈念夏一惊,转头起身:“祈良修,我允许你上床了吗?”
一系列的事情下来,祈良修心里委屈又生气:“这是我自己的床!我在自己家的床上睡觉,还要你允许?”
这话一出,祈良修才听出来自己语气不妥。
他说这是他自己的家,而他和她又没有领证,这不是变相地告诉她:这不是她的家,要出去也是她出去吗?
祈良修脸色倏地一白,他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话已经说出口,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抬头一看,陈念夏的眼睛果然红了起来。
祈良修急忙解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得对。”陈念夏起身穿衣:“这里的确是你家,要走也是我走。”
祈良修起身去拦她,这时,恰好陈念夏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起一看,是江小小打过来的。
“喂,小小,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江小小声音异常痛苦,对她说道:“念念,我现在在医院......医生说我得了急性阑尾炎,好痛.....医生说要现在动手术,但是需要亲属签字......”
陈念夏立马说道:“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马上过去!”
边说,她边找衣服准备换。
祈良修见她急匆匆地要出门,忙问:“谁住院了?”
陈念夏没时间跟他怄气,答道:“是小小。”
江小小,祈良修还是有一点印象的,看了看时间,他直接说:“我送你去。”
陈念夏稍作停顿,一想,她平时都不怎么开夜车,也好。
“行,时间紧急,我要赶过去给她手术签字,你赶紧换衣服。”
祈良修换好衣服后,两人很快出了门,赶往医院。
签名缴费,江小小很快被医生安排手术。
进手术室前,因为是第一次做手术,江小小很害怕,陈念夏握住她的手,不停安慰:“没事的,小小,会打麻药的,别怕。”
江小小听了她的安慰,这才没那么害怕。
很快,江小小被推进手术室,手术开始。
虽说割阑尾是小手术,但江小小在手术里每一分每一秒,陈念夏看起来都异常紧张。
像是生怕江小小会出什么事,陈念夏双手捏紧,眉头紧蹙。
看见她这个样子,祈良修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要是现在进去割阑尾的是他,她也会这么担心自己吗?
应该会的吧,祈良修想起她前些日子对自己的关心照顾,心里又好受了一点。
陈念夏,心里应该还是在乎自己的。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江小小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时,已是半夜十二点了。
打理好了一切,已是一点十几分。
陈念夏看时间这么晚了,而且医院规定只能留一名陪护,她让祈良修先回去。
“今晚谢谢你送我,你先回去睡觉吧,时间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