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荣还瞥了一眼，便轻笑出了声，“你以为我肯定不记得了，对吗？”

“嗯.......毕竟这段时间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而且那次谈话似乎也无关紧要，只是闲聊而已。”柯果果一板一眼地认真回复着。

笑声比刚才还要更大一些，几乎要钻进柯果果的耳朵里面。

这笑声并没有什么恶意，和望荣还本人一样， 清朗直爽又包含着几分看透了一切似的温柔澄澈。

但柯果果说不清为什么，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畔传到脸颊，反而有些不自在。

“干嘛这么笑嘛。那个时候才是我们一轮赛段的比赛前夕，认识也没有很久......”

望荣还的声音仍然难掩笑意，也不知道是戳中了他哪个笑点，“我当教练负责任归负责任，但也不是对每一个选手都要花时间一对一交流的哦。更何况那个时候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也是刚刚接手你们小组的赛训。”

柯果果震了一下，慢慢反应过来望荣还的言外之意。

所以.......

“所以那次赛前谈话，我可是很重视的，不是无关紧要，也不算闲聊。”

望荣还没有注意柯果果的神色，语气郑重地解释道，

“还记得我当时说过的话嘛？在初接手不久后，我就说过——我经常会觉得，果果你是不是已经打过十几年电竞的老手，身上的气质和面对问题的反应，是我在很多战队选手上都看不到的。”

柯果果点下头，“我记得。谢谢望神的夸奖。”

望荣还又笑了起来，“我看人一向很准，这种感觉和判断从那个时候升起，到现在为止，我越来越确信我当时的判断。”

柯果果愣在了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望神的意思是，他知道我是穿越过来的吗？

柯果果的思绪瞬间转到了实验室、研究院、切片之类的词汇，顿时觉得有几分毛骨悚然。

“所以我觉得，你一定是天生就适合打电竞的人。你已经突破了大家对新人评价的尺度。”

“大家评价新人的时候，一般最好的评价便是什么金鳞非池中物，有十足的潜力和未来。但现在圈内教练评价你的时候，大多数的评价都是——你不像一个新人。”

“这样的评价是他们能想到对一个新人最高的赞美了。”

“你的身上仿佛没有短板。”但望荣还很快又笑着否定了自己的上一句话，“不，还算是有的吧。比如在与队友的配合上，或者是信任队友方面。”

“但现在的你比起当时湖畔聊天的你已经在这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了。”

“既然你提到了这里，所以现在的你对于对于未来电竞的看法有什么新的改变吗？”

听着望荣还的发问，柯果果发散的思绪又从各种毛骨悚然的听闻中收了回来。

定了定心神，柯果果开口道，“我对未来电竞的看法没有改变——它依旧看起来难以行走并且没有未来。”

还没待望荣还进一步询问，柯果果便接着说道，

“但我觉得，我可以成为那个未来。”

望荣还原本带着几分意外的眼神，瞬间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满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