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巴斯卡德用沙民语发问,柳云子也用沙民语答道:
“我之所以甘心就在这里,只因为我打赌输给了黄沙。”
“打赌?打什么赌?”天行也问道。
柳云子又喝了一口酒,仰头缓缓道:
“便是关于这个地底牢笼了,为了布下这些复杂玄奥的法阵,黄沙曾跑来向我求教,但是我没答应。”
天行接道:
“这些禁制法阵的确是中土传来的,既然不是出自前辈之手,那是何人所教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柳云子道:
“这些阵法极其玄奥,就算当时的天庭也少有人懂,所以我曾断言,没有人会教他,他和我打赌,若是他学到了这些阵法,我就必须到最底层过我的下半辈子。”
“啊……”
所有人都是一惊,结果不用说了,沙祖学到了这些法阵。
但是为了这一句对赌就在地底囚禁万年,难免让人侧目。
天行问道:“前辈,莫非这就是最底层了吗?”
大胡子摇摇头:“不是,确切地说,这是倒数第二层,下面还有一层。”
“哦”巴斯卡德问道:“却不知那一层关押的是谁?”
“没有人。”这一声却是梦神说的。
大胡子看着忽然听到人声,也不吃惊。梦神接着道:
“那是黄沙留给自己的牢笼。也是他自己的坟墓。”
“不错。”大胡子道:
“他后来改变主意了,让我住他的楼上,哈哈哈……”
天行忽然想到,既然是沙祖的坟墓,他有没有可能就被关在这里呢?
梦神已开口道:“你就是那位沙祖非常佩服的中土高人吧,我曾听沙祖说起过你,你们在大漠决战一场,却不知谁胜谁负呢?”
“哈哈哈……”大胡子饮了一口酒:
“两万多年前,我到大漠找人挑战,最后遇上了沙祖,那场大战持续了七昼夜,我输了,被迫以困阵自守,他无可奈何,见了我那些困阵玄妙,他才想要向我学习中土阵法。”
巴斯卡德又闻了闻那碗酒,问道:“那沙祖有没有可能被关在下面这一层呢?”
“你说什么?”大胡子一口酒还没咽下,差点倒被酒呛到了。
天行接道:“前辈,我们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沙祖。”
“哦?”大胡子察觉到事情不对,放下酒坛问道:
“看来大漠局势发生了变化,难道出现了比沙祖更强的人?”
天行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大胡子听完,捋了捋胡须。慢慢道:
“银狮王的确是有些野心,不过他怎有机会对沙祖下手呢?”
“如果他魂体分离,灵识陷入梦境呢?”梦神提醒道。
大胡子惊道:“你是说……有人给他造梦?”
“不,是他自己要给自己造梦,而且是一场醒不来的梦。”梦神淡淡说着,好似有些得意。
大胡子好像在思索什么,良久才道:
“若是神魂离体,功力尚存大半,可灵识一旦脱离魂魄,那便是自保也难,狮王若是下决心动手,只怕不会给他逃脱的机会。”
“前辈的意思是?沙祖可能已经陨落了?”天行问道。
大胡子摇摇头道:
“像他这样的先天灵体本就不多,身体更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奥秘,也许他还有些绝招也未可知,不过照你所说,银狮王似乎还有些忌惮,唯一的解释就是,沙祖可能没有死。”
“不错”一直没有开口的明戈老头道:“我也不信他能这样容易就死掉了。”
巴斯卡德轻轻抿了一口酒,眉头皱成一团,望着天行道:
“想知道他死没死,下去一探便知,不管他死没死,我们这趟总算完成了使命,你答应的事可不能忘呀。”
天行点头道:
“前辈请放心,忘不了,好在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从这里掘楼板下去。”
说着便取出飞梦剑,准备去掘楼板。
大胡子见状阻止道:“用不着掘楼板了。”
说着便看到天行手中那口古铜色宝剑。右手伸出,宝剑化一道金光飞到他的手中。
天行静静看着,大胡子细细观摩这口剑。手一抖,剑身轻鸣,许久才道:
“这剑,这剑……又回来了,真乃天意也?”
说着便挥动宝剑,一道耀目金光射出,他忽然兴起,飞身出门,竟舞起剑来。
一时间风声呼呼,天摇地动,几人几乎站立不稳,同时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震慑。
眼前这个大胡子,让人有种顶礼膜拜的气势。
整个地牢都沸腾了,同一时间,魔龙谷也在剧烈震动。
看守的蛮兽不住嘶吼,一股恐怖的气息笼罩着他们。
天行修为太低,早已跪倒在地,看着那个身影,心下吃惊,这套剑法正是他所学过的霸剑吗?
只是由大胡子持剑,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剑势不仅更加一往无前,而且隐隐有种神圣不可侵犯之状。
地上的五金之精一碰即溃,齐齐整整,直有无坚不摧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