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突破,必须寻求契机。
天行又如从前那般,开始成天成天的打坐,又开始不断回想从前的种种。
然而他再也没能抓住那样的契机,连续多日,枯燥乏味的生活使他无法静心,就算服下麻衣的药也是无用。
他曾在七仙岭一关二十多年,也曾在阳石学宫的屋顶上枯坐数月之久。
然而来到这里,不过数日打坐便觉枯燥难耐,实属怪事。
他有一种全身瘙痒又无法抓挠的感觉,抓哪里都不是源头。
起初以为是屋子里有个美人,可将无双赶走之后,还是无法静心入定。
后来便以为是这屋子的问题,于是每天早晨跑到那云海之上迎着朝阳打坐。
可依然无法入定。最后他确定是一直有人在旁监视。
“麻衣长老,你别派人一直监视着我,这样会使我心绪不宁,无法静心悟道。”
天行向麻衣提出要求。
斗阳神先怒道:“哼,你当这里是你家吗?别忘了你是来这儿干什么的。”
天行揶揄道:“斗长老你法力高强,我这点微末道行,难道还能逃出你的掌心吗?”
斗阳神也不与他斗嘴,只冷冷道:
“你当然跑不掉,不过你还有些什么把戏我就不得而知了,你岂会甘心做一只笼中之鸟?”
“笼中之鸟!”
天行陡然想起,就是这种感觉,这样的感觉不仅困住了他的人,更困住了他的心,令他浑身不自在。
“麻衣长老,你放心吧,我是不会逃跑的。”
天行见麻衣陷入沉思,继续道:
“我如今可是过街老鼠,正魔两派都容不得我,就是去了遥远的西方大漠,我也是个人人喊打的角色。”
麻衣沉吟许久道:“好吧,我希望你说话算话,不要给我们彼此增添麻烦。”
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天行又道:“有一件事,还要请教长老。”
“什么事?”
天行道:“前次我在东海被你所擒,身边有一女子名叫灵镜,后来我被七绝掳走,回来找她时,早已不知去向,你们可知她去了哪里吗?”
天行见了无双便想到曾陪自己一同患难的灵镜,这么多年,也不知她身在何方。
麻衣努力回忆着,良久才道:
“的确有这一位姑娘,可当时的情形太过混乱,我们也顾不上她,如果没发现尸体,那应该尚在人间。”
天行叹道:“可是她无依无靠,又能去哪里呢?”
麻衣安慰道:“你只管安心练功,我吩咐下去,帮你寻找这女子,相信找到一个活人并不会太难。”
天行听了点点头,身后无双接道:
“公子放心,当今天下谁不知道公子,有人的地方就有公子的传闻,那位姑娘也许早知你回来了,不久便能找到这里来呢!”
这个女人说的话总是那么让人安心。
听了她的话,天行几乎认为灵镜已经知道他在这里,正日夜兼程赶来。
接下来的几天,天行果然没有再感受到那股芒刺般的气息,心下放松了许多。
他最喜欢的地方便是那云海之外的孤崖。
自从被二人发现之后,就被无双命名为望月石。
正在天行努力寻求突破之际,远在东海之上的云梦却和哥哥云腾发生了一些争执。
云梦是个坐不住的主儿,东海已将近一年没有战事,这可把云梦憋坏了。
声称自己得了神兵柳眉梢还没用武之地,回到东海就没闲着,天天闹着要直捣魔族巢穴,救出天行。
“云梦,你知道那些人把天行抓去了哪里吗?”云腾问妹妹。
云梦摇了摇头道:“总要去找啊,我坐在这里,也没人会跑来告诉我吧。”
云腾道:“妹妹,魔族老巢可不是耍处,且不说你能不能找到,即便找到了,能把人带走?”
“哥哥,有些事未必要力敌啊。”
“妹妹,你知道我的意思。”云腾看着云梦。
云梦坐下,喃喃道:
“我知道,我是神界中人,他是魔君转世,我们始终站在对立面,这话你都不知说过多少遍了。”
“你知道最好。”云腾道:“你虽行得正,只怕别人会说我们闲话。”
云梦喝道:“谁说我们?天帝都把我罚到凡间修行了,还要怎样?再说了,天行虽是魔童,也没干什么坏事,怎么就不能去救他了?”
云腾叹口气道:“你也不小了,哥哥不能一直看着你,我已向水神告假,下个月回山闭关,你凡事莫太任性。”
云梦听说哥哥要回去,先是一阵失落,后又想起什么,忽然弹跳起来道:
“回去闭关,哥哥,这么说你是要回去冲关,这次可是第三次冲关了,一定能突破了吧。”
“不好说。”云腾道:“每次冲关都差了一点,我听了长老的建议,出来历练了十年,这次希望能一举突破。”
云梦笑道:“一定行的一定行的,你现在的修为,已经可以跨境界战天神了,等你突破,还不知怎样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