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我给二师父去了一个电话,跟两位师父说了殡仪馆的事。
师父本来觉得这件事问题不会很大,我自己去应该没问题,可是听说死者是昨天上门卖货的,还是答应晚点他会和伍道长一起来看看。
经过店门口,大金牙透过落地窗看见我,连忙奔出来,满脸奸笑地告诉我,今天一个老外来买东西,非得要我猜猜今天赚了多少。
我没心思搭理他,淡淡地说了句,“昨天卖佛像的老头死了。”
大金牙惊讶道:“这老哥这么没福运,那咱们是不是要去吊唁下,毕竟是给咱们点开张的主顾。”
“你可以代表孟德轩去,不过现在是这老头诈尸了。”我白了他一眼。
大金牙脖子一缩,立马摆手,“那这事我就不掺和了。”
回到白事店,我取了一些符箓还有香烛纸钱,把一些需要做事的法器装到锁灵甲的布单里,想了想,把古刀也取了下来。
现在还早,我就在店里琢磨着老头的蹊跷来。
一个地处西北的男人,为什么要把一尊玉佛带到岳州来变卖,要说是为了老婆治病,我倒是理解,可是这玉佛在当地也可以出手的吧?况且带着一尊玉佛,这一路可比揣着钱麻烦多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头将玉佛转手给我也才临近中午,晚上十二点就遇害了,镜头中老头到底在恐惧什么?被贼人惦记了?可是最后双手掐脖是什么意思?
还有,老头是落水而亡的,那手上的抓痕又是怎么回事?
我想来想去,也理不清这思绪的线头,于是不再想,闭眼迷糊起来,毕竟晚上还要熬夜呢。
等我睁开眼,天色已经薄暮。
我随便下了一碗面条对付,然后检查了一下所带的物品,把锁灵甲绑成背包的模样负在肩头。
等我来到殡仪馆的时候,警车还在,看样子事情还在调查中。
周警官看到我来了,迎上来跟我握了个手,手指了指一边的排凳。
上面坐着一个面色苍老的女人,女人脸色苍白,头发枯槁,一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被一位女警握着。
女人脸色悲伤,不时抽泣着,眼神空洞,我明白了,这应该是老头口中生病的婆姨,这体态面相确实应该病了不久了。
我扭过脸,准备开口向周警官打听一下,这老头的死因现在明确了没?
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我发现女人的头顶围绕一缕黑气,但是我定睛去看的时候,却又看不真切了,只是觉得她额间晦暗。
这是,死气,我很确定的想到,不过女人或许病入膏肓了,出现死气也正常。
在等我看向周警官时,他率先开口了,“死者叫张二栏,年龄45岁。”
才45岁,但他这模样让人说60都没怀疑的,或许是因为生活困苦,显得老气了。
“死者符合溺水的特征,但有一点也很奇怪,他的胆囊破裂,心肌纤维破裂。”
我没听懂这句话的含义,于是用疑惑的表情看着周警官。
“也就是说死者在死前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而且在溺死的同时出现了血管急速收缩。”周警官表情复杂的说道。
“您是说,他在淹死的同时,又被吓死了?”我大概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