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舒适的床,可口温热的饭菜,这在以往是她做梦都没想到的。
方知的脑袋埋在被子里,房间的馨香和哥哥衣服上清淡的香混合萦绕在鼻间。
她有点不敢睡,她怕睡着后再醒来发现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她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看着天花板到深夜才不知不觉中睡过去。
这是方知有记忆以来睡过最安稳的一觉,等到敲门声响起她才惊醒。
开门后,是衣着整齐的少年。
浅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脸上,私立学校的校服到他身上如同私人订制一般,衬得他更加温润如玉。
祁绅注意到她睡得凌乱的头发,还有一撮直愣愣的矗立在空中。
看起来呆极了。
修长的手向上抬挡住高挺的鼻尖,祁绅哑然失笑,“吵到你了吗?”
方知红了红脸,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喏声,“没有。”
祁绅抬手将她头顶那撮好笑的头发压下去,语气温和也是命令,“去洗漱,该下楼吃早饭了。”
方知洗漱好下楼,走到转角处就见到少年坐姿笔挺的用餐,一举一动优雅从容、赏心悦目,可见修养良好。
祁绅似有所感的抬头,恰好碰上女孩的视线,勾唇笑道:“坐下吃饭吧。”
方知默默坐到他对面。
祁家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一顿饭吃下来安静极了。
只有碗筷碰撞的叮咚声。
司机早已等在客厅,准备送少年去学校。祁绅出门前交代女孩,等他回来带她去买生活用品、衣物。
汽车发动嗡嗡声逐渐消散在院子。
王妈见女孩用完早餐问她要不要看会电视,或者去院子逛逛。
方知摇了摇头,只轻声说要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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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德学校是海城出名的贵族学校,小、初、高连读。
通往校园大门的路平坦宽阔,校园占地面积巨大,校园内部乳白色大理石墙壁将三个学级隔离开,只留下一道黑色雕花大门可通行。
豪车停在学校主路,一个个昂首挺胸少爷、千金背着书包从车下来。
祁绅刚踏进初三部,一只手从他身后搭到他肩膀上。
转头是相貌精致又妖孽的少年。
一头沥青色的毛发,笑得痞痞的,浑身吊儿郎当,“我说,你昨天去哪了?”
“少司。”祁绅不着痕迹看了他一眼,声线平静。
傅少司无辜的看着他,“嗯?”
祁绅缓缓开口,“染发扣五分。”
what??
“你他妈是个人?”傅少司倒抽一口冷气,向后蹦了一步,“我关心你的去向,你转头扣我五分??”
“脏话再扣五分。”
“没意思。”傅少司咬咬牙,“我拿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
不等祁绅回话,他自言,“薅分机?”
“恭喜你。”祁绅微微一笑,整理着领口,“学会抢答了。”
傅少司心里暗骂:畜生!
四个玩的好的发小,一个出国上学偶尔冒泡,另一个军事化魔鬼训练同样偶尔冒泡。
只留下这一个“常伴”他左右衣冠禽兽的畜生啊!
傅少司觉得自己命比黄莲苦。
不理会发小心中所想,祁绅漫不经心道:“你去年被人砸破额头用的什么药?”
“问这个干什么?”傅少司警惕的看着温文尔雅的少年,“你想干嘛?”
他绝对不会自恋到以为这禽兽是在关心他。
祁绅神色温温淡淡,“有个朋友受伤身上留疤了,需要祛疤药。”
“哦。”傅少司摸了摸额头,“国外研发的新药,特意让时宴给我搞来的。”
想当初,生怕自己这张英俊倜傥的小脸毁容,找程时宴唠叨了一周他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