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急促的呼吸声和哭泣声逐渐平缓下去,方知擦擦鬓角的汗水,随后拿起水杯,慢慢的跟着前边三两走动的人的身后去了更衣室。
同班同学一边换衣服一边抱怨。
“浑身散了架。”
“别说了,我认为被大卡车反复碾压三天三夜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
“加一,我都想把我骨头拿出来放在老师面前,告诉她,您看看您喜欢哪块,拿回家得了,想怎么掰怎么掰。”
方知听着她们的吐槽,微微勾唇。
刚把换好的舞蹈服收到收纳包,口袋里的电话像是掐着点一般响了起来。
她背上包,边往外走边接电话。
“哥哥。”
“嗯,下课了么?”
那边正是婚礼现场,轻柔的钢琴乐夹杂着电流声传过来,衬托得男人的嗓音愈发温和动人,如朗朗清风明月。
“刚刚下课。”
盛大奢华到梦幻的婚礼殿堂,高高的吊顶上悬着玫瑰全是空运回的真花。宴席间往来宾客皆是盛装出席,其中不少出现在电视或财经新闻里的熟悉面孔,全是各行各业泰斗级人物。
远离众人的一角,傅少司西装革履,过分精致帅气脸庞格外不耐,催促道:
“差不多得了啊,别打了,让你替新郎过来挡酒,不是让你来煲电话粥来了。”
他昨晚上的酒还没醒,现在看新娘那个伴娘喝酒的气势,他都想跑。
祁绅淡淡瞥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对着电话那头,慢条斯理地问道:
“知知想回公寓还是回南宫?”
方知刚走到更衣室门边,脚步一顿,嘴里却没有片刻停留,“回南宫。”
至少在南宫,有王妈和其他人在,他多少还会顾及些,不会过于肆意。
“好,知道了。”祁绅弯了弯唇,他早就猜到她会这样说。他声线依旧平稳,“别乱跑,司机一会儿到校门口接你,哥哥参加完婚礼就回去。”
方知乖顺的“嗯”了声。
在傅少司又一遍催促下,祁绅又跟少女交代了句话便挂断电话。
瞥见少女离去的曼妙的背影,一个女生不由多看了两眼,“啧啧”出声。
同伴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
“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在想,明明大家都是舞蹈生,为什么方知的身子就那么软?你看看刚才在舞蹈课上,我都想上手试试她的身段了。”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从大一就没见她因为撕腰痛苦过。”
“确实,家世好性格好,脸蛋清纯得诱人,身子还柔软的不像话,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最后便宜那个烧八辈子高香的男人。”
听出这话里隐含的意思,同伴的小脸一红,笑骂道:“你少叭叭两句吧,人家是骨骼惊奇,你是脑子清奇。”
身后的议论声传不到方知耳朵里,少女如画的眉目间另有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