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前脚掐断,对面的人不过一秒又打过来,来回反复几次,书房里的暧昧和男人旖旎的心思全部被打散。
安静的书房里铃声依旧,大有一副你不接电话,我就打到你接为止的架势。
祁绅松开怀里的小姑娘,胸膛的火气四处乱窜,他动作有些粗暴地扯开领带,拿出手机看着来电信息低骂了声。
祁绅面无表情接通电话,“你有事?”他语气和态度相较以往恶劣得很明显。
电话那端的男人眉梢罕见地拧了下,“你吃枪药了。”他嗓音清冷像冬季的冰,语调毫无起伏,自带冷肃的气息,“时宴在来的路上,少司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到。”
趁祁绅讲电话的功夫,方知正想起身溜走,谁知她身子刚一动,屁股还没离开椅子时,男人的眼风便扫了过来。
祁绅眼角上扬,似笑非笑得盯着她,薄唇翕合,无声吐出四个字:
“坐好,别动。”
方知下意识瘪瘪嘴,在男人一瞬不瞬的目光,最终还是没有离开座位。
见女孩老实下来,祁绅才对着电话施施然道:“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年龄大了,并发症出来了?老年痴呆是种病,耳背也是种病,有空去治治。”柏川冷俊锐利的面容说话时没有任何波动和神色,一板一眼,嘲讽的话从他嘴里出来有种训兵的庄严感,他又问了遍:“你什么时候到?”
男人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清晰到方知听完就屏住了呼吸。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话,明明确确指出哥哥老......
老天爷在上,她还不如直接溜出去。
祁绅也是被嘲讽得一愣,而后怒极反笑,一字一字从唇齿间挤出来:
“半个小时。”
得到回复,柏川懒得再和他多说。
他也没有给祁绅反讽的余地,丢下一个“好”字,干脆利落挂断电话。
祁绅:“......”
任谁擦枪走火的时候被打断好事,还被对面一通嘲讽都不会好受。
祁绅亦然。
男人谦谦君子的形象都快绷不住了。
他抚了抚青筋隐隐起跳的额角,抬眸幽幽望向傻愣着的少女。
四目相对,方知眼前突然蹦出来一组无形的弹幕:为什么每次都是别人过一把嘴瘾,然后她被迫躺枪,遭连累?
她只委婉得说过一次哥哥的年龄,被迫旁听两次,受伤害得怎么总是她?
祁绅见小姑娘一脸紧张兮兮,生怕被迁怒的模样,眼神缓了缓。
他不至于为这点事冲她发脾气,再说他很少,可以说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仅有的几次压抑不住情绪也是因为她存着逃离他的心思。
祁琛声线平缓,“知知有话想说?”
方知急中生智,总算憋出来句:“哥哥你不老,你...你...”
少女“你”了半天似乎不想再说下去。
“嗯。”祁绅却不愿意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姿态彻底放松下来,好整以暇得注视着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