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住的何止祁绅一个人。
方知心态还算平稳,但是林亦笙在家也快憋不住了,加上程时宴人快回来了,她得趁他回来之前把方知的问题解决好。
轻法式的客厅沙发附近铺满了柔软的米白色地毯,两个女人席地而坐。
方知双手捧着手机,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亦笙。
“林姐姐,真的可以联系他了吗?”
后者点点头,“可以。”
“好吧。”方知睫毛颤了颤,“那我把哥哥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吧。”
闻言,林亦笙惊讶地嘶了声。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都没教过方知把人拉黑,她自己就把这事情干了。
林亦笙上下打量着外表白净清纯,乖乖巧巧的方知,在心里默默评价道:果然人不可貌相,这是能闷声干大事的主。
“对了。”见女孩将人从黑名单拉出来后,林亦笙又拦住她的手,“知知,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对你哥哥的态度,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是能接受他?还是想跟他彻底断了感情这方面的关系。”
方知没想到林亦笙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白皙的小脸神色愣住,“我......”
见方知这个状态,林亦笙还有什么不明白,她问:“你自己也不清楚对吗?”
方知好像陷入了回忆,小声喃喃道:
“也不是不清楚,我只是不能界定我对哥哥的感觉是什么。”
“好。”林亦笙比了OK的手势,“那我这样问,你看到你哥哥的脸会产生厌恶感吗?他碰你的时候你会感觉不适应吗?就是你们住一起那种事情。”
女人问得方式太过直接粗暴,方知脸红了下,“我对哥哥没有过厌恶。”
厌恶的情绪对他和她之间太沉重。
即使他有很多地方,她不喜欢。
但不能用厌恶来形容,他们的一切都是基于他将她从过去的噩梦阴影中带了出来,只不过后来噩梦变成了牢笼。
方知将手机放下,掀起衣袖露出一截皓如凝脂的白皙的手臂展示给女人。
她抚摸着手臂,声线温软平和:
“林姐姐你知道吗?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的身上有数不清的疤痕,新伤加旧伤。现在找不到一点痕迹是因为哥哥,是哥哥拜托林姐姐的先生在国外买的药。”
林亦笙怔了下。
没想到这里面还能牵扯到程时宴。
方知低垂着眼盯着胳膊,“我永远记得一个人缩在小院子看春夏秋冬的不同......”
温温浅浅的声音不疾不徐的讲述着她的故事,林亦笙望着女孩恬静的脸庞。
她那双清澈的眸子不曾因为受过的不公平和罪染上阴暗。
林亦笙也由最初的愤怒听到后来逐渐变得心平静气,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