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的话噎的胖子不上不下的,空气又寂静下来。
楼风眠踏进去的时候,最先看到倚在窗边的黑瞎子,不知道是不是在考虑胖子口中刚刚的话题,考虑的入了神下意识动作自然的从自己皮衣口里,掏出一支皱巴的烟。
胖子见状从兜里一掏,大拇指一摁打火机“咔哒”打开凑到黑瞎子旁边,点完烟之后,他又咔嚓把打火机的盖盖上,揣进兜里。
黑瞎子也动作自然的就着抽了一口点燃的烟。
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口白色的烟来,黑色的眼睛遮住了他面部的大部分,吐出来的烟模糊了他的面孔又清晰起来,修长的剑眉一挑,嘴角那诡异的弧度和蒙娜丽莎有的一拼,看起来有点讽刺,可仔细瞅似乎还有那么几分苦笑的意思又仿佛对胖子刚才说的难处不以为然。
不知道他是真觉得难,还是完全不把这点事放在心上。
楼风眠一顿,自然而然的牵住了原本要进来的小花的手,视线看向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从头到尾,那个对于其他来说一直有几分陌生的男人一句话不曾说,只是在注意黑瞎子吸烟之后翘着腿,一只手支在沙发的扶手上,撑着脸对黑瞎子笑着,只是那笑总看着有几分不怀好意,斯文败类似的。
黑瞎子肉眼可见动作僵硬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他右手那只,一缕青烟直上天的他藏了好久的皱皱巴巴的烟上面,强撑着几分从容不迫,把那烟摁进了身后的花盆里。
不过脸上原本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没了,原本是想向站在另一边,那乖乖巧巧的寒七月,眼神求助,却一眼看到了杵在门口的楼风眠,以及差他一步的解当家:“呦,楼小哥和解当家!”
语气颇有了那么几分松了一口气的意思。
楼风眠没理会他,解当家反客为主牵住了楼风眠的干燥又有些软滑的手,两个人走到沙发边。
一看看着了坐着的剩下两个,一开始就一直没说话,不知道游神游到哪里的吴峫家的哑巴张,和完全一头雾水试图发言,但不知从何问起的自家发小。
“发生什么事了?”解当家也不在意吴峫那张小小的沙发上是否能容纳好三个大男人,原本吴峫和张麒麟做一面,骆清雨做另一面,他一看牵着楼风眠坐到骆清雨那边。
解当家坐正中央,正好把楼风眠和骆清雨隔开了,坐下的时候清楚的听到骆清雨轻笑一声。
空气又安静下来。
“没什么事……不过是瞎子又接了一个活,霍家的。”再深的他可就不会说了,这已经是看哑巴的面子上才说的。
在场人都若有所思,连吴峫也是他捧着茶杯,不知道想着什么,先是若有所思,然后恍然大悟,最后也没恍明白,看他马上张口就要问,黑瞎子摆摆手。
就冲之前在塔木图凭他对这小孩儿的了解来看,准保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主,带着几分天真,却又好奇的很,不好糊弄,“剩下的可不能说。”
他之前总觉得像哑巴这种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注定会孤家寡人一生,这是哑巴的命,也是他的命,却不想几年没见,竟然身边跟了个小屁孩儿,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