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宋禹衡夜里惊醒,迷糊中喊了声沈棠。
下铺的沈棠立即应了声。
他没睡。
宋禹衡稍稍清醒了些,从床上坐起来。窗外应该是一片荒原,没有半点星火。
“几点了?”
沈棠拿手电筒照了下手表,“凌晨一点了。你再睡会儿,白天就没怎么休息。”
“嗯。”没沈棠在身边,宋禹衡其实也再睡不着了,但他们不能都醒着。
沈棠将水壶递给他,等他喝过后躺下,伸手将衣服给盖好才回到自己床铺。
半个小时后,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响起。
而后是行李被翻动的窸窣声,脚步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沈棠附近。距离太近,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沈棠在衡量要不要动手。
要是制止了这人,或许会引起车厢里其他人的注意,但要没有动作也不合理,毕竟刚才小衡一叫,他立即就清醒了。
“咳咳!”沈棠故意大声的咳了两下。
对方显然有被吓到,呼吸都屏住了。
然而,离开的脚步声并没有响起。显然他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了。
就在沈棠摸到手电筒时,一束强光猛地打了过来。
正是沈棠对面床铺的男人。
手电筒的光让小偷有瞬间的失明。沈棠顺理成章的翻身而起,大喊了一声“小偷”,然后顺手拿起床头的铁壶,冲着对方的头砸了过去。
男人从床铺跳下,一脚踹在小偷的腿弯,和沈棠配合默契的,在众人还未反应之前,就制服了小偷。
列车员赶来开了车厢的灯。
众人这才看清小偷的真面目。
“他今天来我们车厢两回,还说找人,原来是踩点儿来的。”
“我说怎么有些眼熟。”
众人检查了行李,只有一个中年男人丢了钱包。一找果然在小偷的身上。
中年男人对沈棠道谢:“真是谢谢你了小同志,没有你们,我这次去买机器的公款就都被偷了。”
沈棠笑了下。
“不用客气,为人民服务嘛。”
列车员带走了小偷。有人担忧道:“听说他们都是团伙作案。两位小同志抓了他们的成员,怕是要被报复了。”
“我没事。”男人说,“我哥是退伍军人,教过我几招,轻易的小偷小摸,根本打不过我。就是你们这还带个孩子……等下了火车,你们要去哪儿我送你们过去。”
“不用,”宋禹衡拒绝,“家里会安排车接我。”
男人:“……”
男人:“你俩也太没警惕了。这小偷多半是因为你们顿顿要肉菜才盯上你们的。出门在外,低调行事。家里有车这种事,不用说出来。”
“哦。”宋禹衡应了声,显然没怎么放在心上。他上了床铺,对沈棠说,“我睡了哥,天亮了叫我。”
众人也纷纷上床睡觉。
男人没了睡意,在走道的凳子上坐下,见沈棠也没有要睡的意思,叫他过来一起坐。
“你刚才反应挺快。”
“小时候跟着我爸抓兔子,练出来的。”沈棠信口胡诌。
男人说:“我还没跟你说,我叫冯致。”
沈棠眸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夜色浓郁,冯致并未发现。
“冯ZHI,不知是哪个ZHI?”
冯致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子,“别致的致。”
担心沈棠会笑,他忙解释:“本来是志气的志,但我爸给我登记的时候只顾着跟人聊天,也没听人登记员说的话就答应了。”
“不过,沈棠,你这名字,也挺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