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宋禹衡的方案,他接纳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
宋禹衡和顾医生的交谈不得不暂时停止。
“既然这样,那就让华老来决定吧。”
“华老,他……”他昏迷不醒,怎么决定。
顾医生解释道:“华老是有意识的,只是因为神经压迫无法清醒。事实上,让他短暂清醒也是可行的。”
“那你怎么不早说!”卫兖不悦道。
顾医生耸肩:“你们从来没有透露出有需要询问华老的意思。”
宋禹衡走进华老的休息间,一针扎在人中,轻轻捻转。
等了片刻,华老眼珠转动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康永年急忙上前,不敢耽搁,就将治疗的两种方案和可能引发的结果跟华老解释了一下。
“我们更倾向第一种,稳妥。术后虽然可能出现损伤,但配合中医药调理,还是很有可能痊愈。”
宋禹衡靠着墙,闭眼休息。
火车站枪战的惊险犹在眼前,他又陷入了另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他心神俱惫,但却不能在这时露怯。
不知道哥怎么样了?
外面依然不安全,最好是留在红楼。
顾医生询问华老的意见。
“第一种您就眨一下眼睛。”
华老转动眼珠,穿过人群,看向角落的宋禹衡。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康永年犹有不甘,但华老已经闭上眼,再度陷入了昏迷。
顾医生起身,道:“我尊重华老的选择。”
回到会议室,顾医生和宋禹衡讨论制定了具体的方案。顾医生主刀负责肿瘤切除,宋禹衡、卫兖为辅下针。
方案再次提报通过后,手术定在明天早上七点进行。
做好准备工作后,不能离开的众人,在会议室支起的行军床上短暂的休息了四个小时。
六点众人就起来了。
警卫员送来早饭,宋禹衡顺便打听了沈棠的下落。
得知他还在红楼,松了口气。
从会议室望出去,能看到后面的小楼。想到沈棠就在其中某一间等着他,宋禹衡内心安定许多。
顾医生端着豆浆在他旁边站定。
“在昨天之前,我就知道你。”顾医生说,“我和你师父同时在苏国留学,他算是我的学弟。回国后,我们依旧保持着联系。”
在师弟口中,宋禹衡是个被中医耽误的西医天才。
如今一见,师弟的话也不准确。在中医上,他也是个天才。
“紧张吗?”
宋禹衡摇头。
“为什么?”顾医生惊讶,“老实讲,我都觉得紧张。”
他即将手术的对象是华老。在这样棘手的情况,容不得一点差错。
宋禹衡说:“十拿十稳的事情,用不着担心。”
顾医生愣了下,在进入红楼后的十日里,第一次露出笑容。
明明是这样张狂的话,他竟然相信了,还被奇异的安抚。
“老话说‘上阵父子兵’,我是你师伯,我们勉强也能算父子。接下来,就要看我们这对新父子的默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