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宋禹衡快走两步,接过沈棠手里的酒杯。
知道两人关系后,六子竟有些不知道这样的场合要怎样称呼宋禹衡。是哥还是嫂。
“四哥,宋大夫。敬你们。”
“文定吉祥,百岁同德。”
沈棠和宋禹衡与他们碰杯后,饮下杯中浅浅一点白酒。
酒杯一沾唇,宋禹衡唇角就挑了下。
他刚才出去时,沈棠叫了袁洪过去,原来是给他换酒。
糖水微凉,甜到了心里。
敬酒到郁时易跟前。
他早等着了,面上的喜色不比任何人少。
“这是郁时易,郁哥。”
袁晓琴跟着叫了声哥。
三年过去,郁时易吊儿郎当的样子尽数散去,他举着酒杯抬手,成熟稳重,再合格不过的哥哥。
“郁哥。”
“弟妹,”郁时易视线只在袁晓琴脸上停留了一瞬,就很快移开,“祝你们新婚快乐。”
言毕,一饮而尽。
“哎哎哎!”
他身后的兄弟们立即起哄。
“这不行,还没跟弟媳碰杯,你咋就喝上了。郁哥,再来一杯,重新来。”
“一杯怎么够,至少自罚三杯。”
“对,自罚三杯。”
搁以前 ,郁时易肯定要插科打滚逃了这三杯,众人也只是凑热闹,没真想罚他。
可郁时易真的拿起了桌上的酒瓶。
“咱们兄弟好不容易有个人结婚,我一时高兴,忘了规矩。那就自罚三杯。”
六子阻止的话甚至都没说出来,郁时易已经连饮三杯。
“好!”
鼓掌声、喝彩声,压过了六子呢喃的那句“郁时易,你别喝了”。
“来,”郁时易重新倒上酒,往袁晓琴跟前送了送,“弟妹。”
袁晓琴脸上已经没多少笑意了。酒杯甚至跟郁时易还没碰上,就收了回来。
郁时易也不在意,喝了酒就坐下了。
一共就两桌酒 ,敬完,六子先送袁晓琴回房间。
“你也辛苦了,先去吃席吧。”六子对跟进来的李梅说。
李梅看了眼袁晓琴,又看了眼表情不太好的六子,磨磨蹭蹭的出去了。
六子抬手关上门。
他端起桌上的茶水,灌了一口解酒。
“晓琴,今天我们结婚。在四九城,他们就是我的家人。你今天拉着脸,让他们怎么想?”
袁晓琴紧抿着唇。
她没想六子会在今天发难。
“我,我没别的意思。”
“没有?”六子烦躁的抓了把头发,“你就差把嫌弃写在脸上了。”
“觉得他们粗俗?比不了你那些同学?你嫌弃的岂止是他们。”
袁晓琴忙道:“我没有嫌弃你。只这是我们的婚礼,他们平时流里流气就算了,不该在今天也这样。”
“流里流气,你……”
“当当。”
六子的话被敲门声打断。
他搓了把脸,让表情好看些。
门外站着袁洪。
“打扰你们一下,”袁洪余光都没给袁晓琴,“郁哥要赶回海城的火车,大家伙儿都说去送他。四哥让我来跟你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