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禹衡进门,正好遇上要走的周明庭。
对方满眼愧疚,欲言又止。
“小叔怎么了?”
他进了门,见沈棠在院里修剪盆栽,问道。
沈棠放下剪刀。
“大概是愧疚耽误了我赚钱吧。小衡先生,看在我事出有因的份上,能不扣今天的工资吗?”
宋禹衡一听就是沈棠在瞎扯。
他抱着沈棠,在唇角亲了下。
“小叔耳根子软,做事少些主见……他的腿是为我被打断的,只这一点,他要是做了让你生气的事,你也要原谅他,好不好,哥哥?”
沈棠手上脏,怕沾到他,一直举着。
听宋禹衡叫哥哥,他敛眸,道:“今天的工资还发吗?”
宋禹衡无奈叹气,靠在沈棠怀里,点了下头,“发。”
事后,宋禹衡拨弄着沈棠的头发。
做爱时,头发会跟着沈棠的动作摇晃,在他身上扫动,酥痒难耐,无限撩人。
沈棠换了个动作,抱他更紧。
“没跟他生气。”沈棠的唇贴在宋禹衡的后颈,“只是提醒他一句而已。”
周明庭耳根软,但周家总有耳硬心硬的人。
希望,周明翰能喜欢他送的礼物。
小衡不计较,他却没这么大方。
“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即便你不想要,我也不会叫别人染指。”
宋禹衡意识将模糊时,听到沈棠贴在耳边说的这话,又睁开了眼。
“我只想要你。”谁想把沈棠抢走,他就跟谁拼命。其他的东西,得失不求。
但沈棠会因为他在乎,那他也就在乎。
沈棠摸着他还有些潮气的发尾,温声道:“我知道,安心睡。”
四合院陷入一片宁静的美梦,空山公馆却灯火通明。
在客厅里,立着宋禹衡十几岁样貌的雕塑。
与周明庭曾经雕刻的一座极为相似,可上面多了更多的伤口,每一道都流着殷红的血。
李清映听周明庭说完这上面每一道伤口的来历,已经哭成了泪人。
她仔细抚摸上面的伤口,每一道都给她削骨割肉的疼。
“我的阿衡。”
她抱着雕塑,嚎啕大哭,再无贵妇的形象。
客厅里,周望生抹着眼角的泪,周明翰满是痛苦和懊悔的抓着头发。
周明庭看着他们,轻叹一声。
他因为顾虑老爷子和李清映的身体,对那七年的经历总是一笔带过。
阿衡也不想家里人总沉浸在过去,对此总是避而不谈。但阿衡不在乎,有人替他在乎。
沈棠以最直观的方式,把那段过往撕开给周家人看。这些伤疤从此不单只留在阿衡身上,也烙印在周家人的心里。
它们时刻提醒周家的人,为了这个家,宋禹衡经受了什么,承担过多少。
空山公馆发生的事,宋禹衡并不清楚。
他忙着学业,忙着考研,忙着爱沈棠。
沈棠也忙。
袁宏泽听完沈棠的计划,端着茶杯,久久没有动作。
“你早料到我会来找你?”
沈棠摇头。
“我不知道。但不是你也会是别人。跃跃欲试的人很多,我能合作的选择也不少,只是你快了一步。”
但做生意,往往就是看谁敢顶着风险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沈棠说:“在下一个人来找我之前,你可以慢慢想。”
袁宏泽很快就给了答案:“就按你说的做吧。”
“这么草率就答应了?金融领域有个原则,收益越大,风险越高。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