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依旧昏睡的孟修竹,阎如玉沉着眼,虽然老人话没说完,但谁都能想到那些女子是何下场。
之前还以为是孟县官生了不臣之心,妄想占地称王,可谁承想,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新县官,勾结黑山寨的土匪…
眼眸微转,阎如玉站起身走了出门,为了不给医馆找麻烦,看样子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安置孟修竹。
难怪那些人那么猖狂,原来是仗着新县官的势,除去孟大人已经让他颇受争议,若他唯一的嫡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死亡,百姓多半会反抗,那就只能派人去针对他,让他不知不觉消失。
想法很好,再晚几年等他们势力根深蒂固,那对庆国来说,便是雪上加霜!
外忧不断,内祸不停,这种局面下,庆国能撑那么多年,阎世初当真是费了多大的心力?
阎如玉东转转,西瞧瞧,总算在贫民窟找到一户破旧的茅草屋,虽然破旧,但至少安静!
住处找到了,又去把孟修竹接过来,顺带再买了些药和吃食,做完这些,看着无处下脚的茅草屋,阎如玉嘴角抽了抽:“这个时候你要是能自己便干净,那你就是我的神!”
…
神明不显灵,阎如玉撸起袖子,把孟修竹放在一边稻草上,认命的开始收拾。
良久,总算是稍微整洁一点,把孟修竹移到床上,感叹:“不是,我忙成这样,你眼皮都不动一下的?”
说动就动,孟修竹缓缓睁开眼,先是迷茫的转了转眼睛,看到端正坐着喝茶的阎如玉,沙哑着声音:“这是哪儿?”
阎如玉挑眉:“东城贫民窟。”
“多谢姑娘相救,在下还有要事,救命之恩我下辈子定当牛做马来报!”孟修竹强撑着坐起身,一脸严肃的开口,眉眼带着愁绪,眼里却熠熠闪光。
阎如玉轻笑,指了指床边小木桌上的药:“报答什么的太虚渺,我就问一个问题,两不相欠,可好?”
“姑娘请讲。”孟修竹端起药一饮而尽,直率的点头。
“你对新县官了解多少?”
孟修竹猛的攥紧手,狠狠的闭上眼:“他叫彭至,是…黑山寨大当家,之前受伤意外遇见我父亲,父亲心善,接他回府照看,并承诺为他寻找家人,可他狼子野心,竟…竟趁着父亲外出,联络黑山寨山匪围困了他…”
“之后,他便伪造文书,顶替了县官一职,并接管了东城,派他的手下把东城封闭,只许进不许出…”
“那些进来的外乡人,稍有姿色的便被带进他们享乐的营地,剩下的人便被赶去挖坑,做苦力。”
阎如玉皱着眉听他说完,手撑着下巴,提问:“你可知道富商陈家?”
孟修竹诧异,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他们两月之前被彭至令人暗中灭门,府中财产全部被他没收,好像听说陈府公子和小姐在家人的保护下,逃了出去…”
“好了,早点休息,我在隔壁,有事叫我就行。”阎如玉放下茶杯,起身走出,并不在意孟修竹的满腔疑惑。
孟修竹沉默的躺在床上,看着破旧的屋顶,还有一旁正在织网的大蜘蛛,呢喃:“我该怎么做…爹…”
哐当!
雷声震耳,闪电照亮了这一漆黑的夜晚,雨声连绵不绝,炎热的气息一下便被清凉所代替,倒是能睡一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