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张家少爷真是好心啊,真是飞上枝头嘞!”
“谁说不是呢,还救她爹,要我说,死了算了…”
边上议论的声音更大了,仿佛能被张家看中,即使是做个通房丫头,也是那姑娘八辈子的福气。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大婶却是叹了口气,莫名摇头:“造孽啊…”
竹清轻声:“大婶为何这么说?”
大婶却没再说话,连连叹气后,低垂着脑袋转身,颓废的离开了。
褚念却是懂了她的未尽之言,在这时代,人言可畏啊,短短几句话,却可以毁了一个人,这真的太简单了…
那姑娘今日被如此造谣,即使没有妥协,也会被这些看客的唾沫淹死,即使是死,也会被冠以畏罪自杀的罪名。
“竹清姐姐…”褚念很想帮帮她,可也知道这是无力功。
竹清摇摇头,虽然可怜那姑娘,可将军府如今形势,万万不能再出头了。
两人转身,褚念往后看了一眼,那姑娘眼里已是绝望满布,竟已存了死志。
回到府,褚念再无半点之前到高兴,带着东西回房放下后,闷闷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竹清收拾好后,也坐在她身旁,安慰:“这是她的命…”其实,她觉得死了也好,这普通百姓如何与权贵相争呢?
褚念恍惚垂下头,她如何不明白呢,古代就是这样的,普通人没有人权,任打任杀,只是权贵的玩物罢了。
可她依旧很难受,看那姑娘的年纪,只不过十六七岁,这在她的时代,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还拥有无限美好的未来,可如今这时代…
竟是连条活路都不曾找到。
竹清安静的陪在她身边,直至太阳渐渐落下,那温和的月光抚慰人间。
元锦已是练完回来了,见两人傻傻的坐在台阶上,有些不明所以:“你们在赏月?”还挺有兴致的。
竹清起身恭敬的行礼:“见过世子。”随后找借口离开了。
元锦坐在刚刚竹清的位置,看了看褚念看的方向,什么也没有看见,轻声轻语:“你腿如何了?”
褚念瞥了眼他,还是回了话:“好多了,不过我不想练武可以吗?”
她的声音低沉,像是有什么心事,也没有往日的活力,元锦点头应下:“好。”如往日一般,只要是她提的要求,元锦都会答应。
可褚念知道,她不能添乱了…
“今日你练的如何了?”褚念询问。
元锦见她松了眉头,放下心:“还行。”惜字如金。
两人闲聊了几句,虽然是褚念问一句,元锦答一句,但二人之间却溢满了温情,没有半点尴尬。
夜深了,今夜这晚风好似格外的凉,吹到那大树上,连叶子也不禁飒飒作响,像是在抗议,怎么扰了它们的美梦,正在怪那始作俑风。
褚念把露在外面的小脚缩回被子里,在这清凉的夜里,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见她睡去,跟了她一路的阎如玉这才放下心,真是怕她一个不注意,就去让元锦帮忙救那姑娘,幸好褚念还挺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