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院儿有人吃安眠药,还是烈士家属。
这事儿还是比较令人震惊的。
碍于郑琴最近这些天走动的太勤,季黎也跟着秦嫂子去卫生室探望病号。
她们来的相对较晚,留观室里只有郑琴一个人守在病床边。
见两人过来。
郑琴原本就哭红的眼眶,瞬间有溢满眼泪。
“嫂子…”
秦嫂子放下手里拎的水果,连忙过去安抚她,悄声说。
“哎哟哎哟,快别哭,别哭了啊,人没事儿就好!”
季黎看了看病床上。
郑嫂子正睡着,披头散发,脸色蜡黄,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怕打扰到她休息,三人说话声音很小。
季黎问,“怎么回事儿?家里怎么会有安眠药?”
郑琴抽泣说,“是我嫂子的,她以前就容易夜里睡不踏实,偶尔才吃两粒。”
“最近她整个人没精神,就在床上几乎不下来,晚上睡不着就哭,李大夫上次给她看过,说她需要好好休息。”
“我就每天把药给她一粒,让她晚上睡觉前吃。”
“谁知道她这些天都没吃,她攒在一起,昨天凌晨趁我睡着,一下子给吞了!!”
“我起夜瞧见她满口白沫……”
她白着脸,捂住嘴压住哭声。
秦嫂子被她哭的心乱,皱着眉在一旁低声安抚。
季黎默着声。
好半晌,等郑琴稍稍平静下来,才问道。
“李大夫让你每天晚上给她吃一粒?”
郑琴泪眼模糊看向她,哽咽了一声,说。
“没有,李大夫上次给看过,说让我时刻看着我嫂子。”
“他说我嫂子情绪低落,怕出事儿,如果还是这样睁着眼却不睡觉,就让我给她喂一粒,最多几天,要是还不行,就得再去问他。”
“我不敢多给,就每天给一粒。”
“今天早上我就想着要带嫂子过来看看的,谁知道……”
她又哭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粗心大意!”
季黎无话可说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
秦嫂子叹了口气。
“好了,人没事儿就好,以后可得注意啊。”
两人在留观室里待了有半个钟,陪了郑琴一会儿。
临走前,季黎问,“像郑嫂子这种情况,用不用送到大医院去更稳妥些?上头怎么说的?”
她说的很委婉。
郑嫂子如果故意攒安眠药吃,那这分明是抑郁症。
抑郁症严重到要自杀的地步,只靠家属看着怎么成?
保不齐下次还要再想法子想不开。
部队绝对不希望,烈士家属在部队里出事儿。
郑琴眼眶通红含着泪,点了点头。
“还不知道,但是卫生室的大夫都说会往上报,也不清楚最后会怎么安排。”
季黎和秦嫂子对视一眼。
两人又坐了会儿,才起身一齐离开。
走出病房,季黎看向秦嫂子,轻声说。
“来都来了,我正好去办公室看看,让小曼大夫或者李大夫,给听个胎心。”
秦嫂子听了忙点头,“对对,走,我陪你过去。”
两人进了办公室,小曼大夫、李大夫,和几个护士正在一起说话。
见她们进来,几人连忙停下话头儿。
小曼大夫热情招呼,“秦嫂子,周嫂子,快进来坐来。”
两人进屋。
季黎浅笑说道,“我跟秦嫂子来看看郑嫂子,想说看你们这会儿忙不忙,反正来都来了,我也来检查一个。”
“不忙不忙!”
小曼连忙请两人坐下。
“嫂子查什么?是只听个胎心,还是说化验个血,再验个尿,检查仔细点儿?”
季黎点头,“都行,仔细点儿吧,反正都是检查。”
小曼大夫,“那成,我先给嫂子量个血压,测个体重听听胎心,然后让她们给你抽血化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