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季黎正在家画连环画。
院子里就传来人说话的动静。
她从里屋出来,瞧见秦嫂子带着两个公安同志,还有三个穿军装的人过来。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周驰犯什么事儿了。
季黎心下微愣,面上平静地环视一眼,看向秦嫂子。
“嫂子,这是,什么事儿啊?”
秦嫂子走过来拉住她,神情暗晦的冲她挤了挤眼,小声儿说。
“郑家的事儿,有人举报,说郑嫂子的死有蹊跷,举报郑琴故意杀人!”
“这不,同志们知道,平日里咱俩跟她走的近,所以找咱们来了解了解情况。”
季黎听了耳根子一麻,背脊就是一道冷气直窜。
心忖,这事儿果然有蹊跷…
为首的军官同志先开口。
“周旅长爱人,别紧张,咱们有什么就说什么,别的事有公安同志们定夺呢,你们不用有什么负担,啊。”
季黎定了定神,轻轻点头。
“坐,几位同志坐下说话吧。”
几人各自找了凳子坐下,两个公安同志轮流开口问秦嫂子和季黎。
“听说你们俩,在郑团长去世后,一直对郑团长的爱人和郑琴照顾有加,你们对她们俩之间的相处情况,有什么了解么?”
“对,说的越详细越好。”
季黎性子臻静。
秦嫂子又是直性子嘴快的,她最先开口的。
“公安同志,这我在家属院儿,来的最久的,资历也最老,不瞒你们说,我就跟这片儿的妇联主任似的,但凡谁家有个什么事儿,组织都爱找我过去调解。”
“是吧,胡政委!”
“是,秦嫂子你继续说,说说郑家,郑琴。”
“唉,这次郑家也是,因为郑团长突然牺牲啊,组织上就交代我平日里多关照她们姑嫂俩。”
“最开始是郑琴先来找我借柴火,这事儿周旅长和弟妹都知道,那天我们仨都在呢。”
“我借了柴火给她,周旅长后来还交代军区后勤那边儿,给郑家送批柴火过来,这事儿大伙儿也都知道。”
“后来郑琴就开始回礼给我们,这一来二去,有借有还,可不就瞧着走动的勤快了。”
“但是我们跟她,其实不算太熟!”
“我们俩,除了追悼会那天,我跟家属院儿几个人送她们姑嫂俩回去,后来就没去过郑家院子里。”
“唉对,要说周旅长爱人,那就更没有了,她连话儿都没跟郑嫂子说过一句。”
“我们只听郑琴说,她嫂子受不了刺激,一直没啥精神,什么也不管,家里都是她在照顾。”
“后来郑团长的爱人,不是还闹过一次服药自杀……”
秦嫂子平日里爱聊天儿,爱说闲话的,嘴皮子好使。
这回说起正题儿来,说的也挺详细。
公安同志一边低头写记录,一边点着头。
“那你们对郑琴这个人,有什么了解?”
秦嫂子有一说一。
“除了借她东西,其他的没咋打过交道的,她倒是瞧着挺文静,也挺有礼貌的。”
“你要说脾气性格,和人品,都还差不多吧,看不出什么别的……”
另一个公安同志看向季黎。
“周旅长爱人,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季黎原本安静听着,听到人点名儿问自己。
她抬了抬眼,斟酌了一番,缓声说。
“秦嫂子说的挺全的,其他的,我也看不出来。”
公安同志端详她,“听说出事儿那天晚上,是周旅长先发现的郑琴,也是他带人进的郑家,发现郑团长爱人的尸体。”
“他回来,有跟你说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季黎茫然摇头,“没有,我们在睡觉,听见大半夜有人喊叫救命,周驰就出去了。”
“他回来告诉我,说郑团长的爱人没了,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她细声说,“我听着害怕,他也怕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