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在昨晚,他与陈贤霸策马站在府营三里外的一个山丘上,亲眼看着此人以“灵络之术”传出情报。
而且,昨晚已经不是第一次。
“你、你,什么时候……”
司马刻口吐鲜血不止,临死依然不敢置信。
他接近陈贤霸,所有的安排都是精心策划的,没有一丝疏漏,甚至能查到的信息全都是真的,他如走马灯般回忆着,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做错引起陈贤霸的怀疑。
“大概,是最开始,你帮我挡刀的那一刻。”
陈贤霸嘴角上扬,戏谑地说道。
他看着司马刻双眼之下,那一道丑陋如同蜈蚣一样的疤痕,眼中尽是冷漠。
那时他十四岁,第一次上战场,因第一次杀人陷入失神,险些被敌人一刀砍头,命悬一线之际,是司马刻救了他。
那一刀划破司马刻整张脸,只差半寸不到,就能毁去司马刻的双眼。
“哈,哈哈,难怪,难怪……陈家人,狠!”
司马刻瞪大了双眼,随后一口鲜血喷出,在惨笑中死去。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早早突破先天境,却没有被安排去蟠龙营。
陈贤霸在他面前毫无遮掩各种荒淫残暴,甚至大逆不道的行径,让他以为陈贤霸只是对他信任而依赖,故而留下他这名老将在身边辅佐。
然而,一切都是陈贤霸的假象。
“诸位,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会掉脑袋的话。”
陈贤霸毫不在意地甩飞司马刻的尸体,弃如敝履。
他接过韩复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血,盯着在场众将,露出一口白牙,狰狞地笑道:“敢听的留下,不敢听的,也留下。”
“属下拜见主公!愿随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众将面面相觑,心底发寒,忙齐齐跪拜。
韩复也在其中,只是他说完之后,总觉的有些不对味。
“好。”
陈贤霸抚掌而笑,露出满意之色。
随后转身看向地图,冷笑道:“大争之世,不争,怎知谁是主,谁是辅?”
“哈哈,一群老不死,代代相争不休,到我这里却要我不争,当陈里的左右手。”
“做的一床好梦。”
“我陈外的道,便是无拘无束,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的身后,韩复等人闻言,皆目光炯炯。
陈贤霸这一段话,雄心野望,已彻底暴露在他们面前。
这是在向他们明志!
“主公!”
韩复起身,迫不及待。
他比那些大头笔更有志向,他要的不止是荣华富贵,他还要青史留名,甚至是从龙入道,或不死神道!
“呵呵,莫急。”
“如今大康死而不僵,谁先出头必是众矢之的,徒为他人做嫁衣,给其他潜龙做踏脚石。”
“韩复,即日起,复你长史之位,统管府营两千兵马,一切练兵标准,按蟠龙营的来。”
陈贤霸回身端坐首位,气定神闲,显然早已思虑多时,胸有城府。
“诺!韩复必不辱命!”
韩复领命,很是激动。
“对了,我走之前往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然而陈贤霸思维跳跃之快,还是让韩复有些差点跟不上不过他乃是心巧之人,脑子一转,便明白了陈贤霸所指。
只是……
现在说这儿女情长的小事,是否太过不合时宜?
韩复有些无奈,但还是恭敬地回复道:“属下已暗中查过,虽没有确凿证据,但黄府必然和虎妖所有勾连!”
“证据?”
陈贤霸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邪笑,起身道:“大争在即,我的六足赤血终究是差了点。若那头虎妖真如你说的那么神异,当我陈外的坐骑正好。”
“主公,您这是要……”
韩复有种不好的感觉。
“放出消息,七天后我陈外要亲临徐闻,迎娶九天玄女!哈哈,别让我失望啊,美人,虎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