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不入局,何以破局?”
谭天没有注意郑进的脸色变化,继续分析,反问郑进。
“如今雷州半岛三府,真正能与陈贤霸抗衡者,唯主公与雷州府曾广林。”
说到这里,谭天露出一丝鄙夷,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雷州城,道:“曾广林此人,以属下观之,乃哗众取宠,沽名钓誉之辈尔。看似忠于朝廷,不畏强权,实则贪生怕死而工于心计。此番若是没有朝廷旨意调停,或其他援手干涉,不出三个月,他必定弃城而逃。此番宴会,属下敢打赌,他不敢赴宴!”
“到时若是连主公都不在场,世人便会认为是主公怕了,其余韩、符等顽抗势力,只怕会不战而降,陈贤霸连手段都省了。”
听到这里,郑进哪里还不明白,冷笑道:“呵,到时只剩我郑氏独力支撑,前有龙,后有虎,陈氏若是想,翻手之间便可将我等覆灭,是吧?”
谭天不说话,但不说话就是答案。
眼下这局势已经显而易见。
郑氏若是想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当一根搅屎棍。
搅乱广南这摊浑水,才有机会浑水摸鱼,伺机壮大。
然而他之所以不说话,却是因为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郑进看出来了,于是补充了一句,“务实,我郑氏,不会,也不能屈居人下,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了。”
谭天露出了微笑。
“既然明白,便来说一说这安全问题吧。你让我去赴鸿门宴,又如何保证陈贤霸不会杀我?说起来,他的修为与我相当,都是通窍境。将对将,我不怯他。但就如你所说,陈氏底蕴莫测,谁也不知道他身边有多少修士高手,身上又有多少攻伐秘宝。”
“主公勿忧,属下认为陈贤霸不会动主公,至少不会是在宴会上。”
谭天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保证道。
“怎么说?”
郑进看了一眼地图,眼中精光一闪,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听听谭天的想法。
“主公年少有为,早已洞察大势,又何必再让属下献丑?”
谭天拱手。
“哈哈哈哈!”
随后君臣两人相视大笑,惺惺相惜。
“既如此,那三日后务实就陪我走一趟,见识见识这头陈氏老虎的手段,顺便吃吃喝喝,权当是去雷州外踏青一回。”
笑罢,郑进心怀舒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意地说了一句。
“额,主公,属下不想去。”
谁料,茶水还没咽下去,就听到了出乎意料的拒绝。
“主公,虽说陈贤霸投鼠忌器,不会在宴会上行凶。但属下听闻,这陈氏之虎,喜怒无常……”
“那个,属下,怕死……”
谭天看着目瞪口呆的郑进,尴尬又诚实地说出了不去的理由。
“……”
郑进非常艰难地咽下口中茶水,内心十分凌乱,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刚刚那个心忧社稷,胸怀百姓,豪言壮语的是谁?
现在眼前这个贪生怕死的无耻之徒又是谁?
是我的谋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