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静婉收起笑容:“妾身是圣上钦赐的从一品诰命夫人,不说长子被定罪之后妾身尚能来此探望,现如今还没有定罪,你几次三番阻拦是想妾身去面见圣上请旨吗?”
狱丞吓得跪倒在地,身后的狱卒跟着匍匐下身子。
“不敢不敢,骆夫人言重了,快点开门让夫人小姐进去!”狱丞对着朱静婉讨好地笑着,转头看着狱卒斥责起来。
狱卒甲忙打开牢房的大门:“骆夫人、骆小姐请进。”
朱静婉、骆汐黛和两个丫鬟跟着他向牢房深处走去,等他们走远了,狱丞从地上起来擦着脸上的冷汗,对狱卒乙吩咐道:“你快去告诉姜侍郎,骆夫人和骆小姐来了,下官拦不住她们。”
“是。”狱卒乙答应一声,快步跑走。
朱静婉和骆汐黛远远地闻到一股血腥的气味,她们快走几步,看到骆平斌在牢房内闭目沉思,身上的衣服被斑斑点点的血迹沾染得不成样子。
“斌儿。”朱静婉抓着栏杆,心疼地喊道。
骆平斌闻言睁开眼睛,看到她们笑了起来:“娘亲、黛儿,你们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尽早离去吧。”
骆汐黛双眼通红,哽咽道:“大哥,你的身上怎么有这么多血?他们是不是对你用重刑了?我要回去告诉爹!”
“我没事,以前战场上血雨腥风比这个厉害多了,这都是小意思!”骆平斌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小心牵动到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朱静婉侧头不忍直视,深呼吸几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对着秋叶吩咐道:“你去药铺抓一些药来,内服外敷都要有。”
“是,夫人。”秋叶福了一礼快步离开。
骆平斌看了一眼狱卒,靠近朱静婉和骆汐黛,压低声音说道:“娘亲、黛儿,这次陷害我的人是有备而来,死者叫何大,那日我和谷兰妹妹外出时与他有些冲突,第二日他就死了,尸体旁边还有我的……我的……”说到这里,骆平斌犹豫起来。
“你的什么?斌儿,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来。”朱静婉着急地催促道,这可是关系到给骆平斌洗脱冤屈的大事。
骆平斌表情怪异:“端午节那日娘亲亲手为我绣的香囊,我一直带在身边,大约三个月后方才让王彬收好放到衣柜里,府里有人与外人勾结偷走香囊放到了何大尸体旁边,何大的小厮王飞说昨夜看到我翻墙离开了何宅,这都是疑点,娘亲,回府后你一定要想办法查出府中的内贼是谁,还有……”
“骆夫人,你怎么来了?”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骆平斌的话。
骆平斌急忙小声又急促地说道:“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这一切,我感觉他是冲着我来的,但是背后的目的是整个侯府,你们万事小心。”
朱静婉用眼神示意自己记下来了,站起身缓缓地转过身子看着姜文路,裣衽一礼:“姜侍郎,妾身听闻长子被关入大牢,特意来探望一下。”
姜文路不冷不热地说道:“牢房潮湿阴暗,骆夫人还是早些离开吧。”
朱静婉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说道:“不急,妾身看长子受伤严重,已让丫鬟去买伤药了,想必姜侍郎也不想案子还未审完,相关人等就死在刑部吧,妾身等长子服了药再走,姜侍郎不放心可以在这里守着,这个还合规矩吧?”
“骆夫人尽管放心,下官早已叫人去请了大夫,正在来的路上,至于用刑也是为了尽快破案,还死者一个公道,希望骆夫人谅解。”姜文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