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城是东富西贵南贫北贱,内城扎堆住着皇亲国戚和权臣勋贵,是以侍郎府离定青侯府并不是很远,最近的路线一顿饭时间就到了。
只是前几日京城中突然开始修路,修的还是他们必经的一条路,只得绕行走玉龙街。
玉龙街的巷尾右拐不远就是侯府,骆平斌回头看了一眼花轿,脸上漾起一抹笑意,他马上就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了。
谁料这时变故横生,几匹惊马快速地奔驰而来,后边一人奋力追赶:“让开,让开,马受惊了!”
骆平斌的眼神微凝,看着直奔花轿而来的快马飞身跃起,稳稳地落在当先那匹惊马身上,他用劲加紧马腹,双手猛拉缰绳,惊马堪堪停在花轿前方。
抬花轿的人都是他从军中找来的好手,并未有任何慌乱,平静地走到旁边的铺子前放下花轿,然后守在了花轿前面,有两人飞身上马与骆平斌一起拦住了惊马。
喜娘走到花轿前隔着轿帘安慰着新娘,以免她受到惊吓。
骆平斌把惊马还给连声道谢的两个马夫,也不生气,骑上高头大马笑呵呵地离去。
抵达侯府时早有一众人等候在那里,朱静婉和骆在全坐在首位,看着他们家长子长大成人娶上新妇了,忍不住热泪盈眶。
骆平斌侧头看着自己身旁的新妇,心中按耐不住地激动,从今天起,谷兰就是他的新娘了。
越想越是开心,他的视线渐渐落到新妇的葱白手指上,手指上空空如也,他的呼吸一滞,他送的定亲信物——骆家祖传的玉扳指哪去了?
还不待他说话,礼生已经高声喊起来:“一拜天地……”
新妇盈盈拜下,他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新妇的身形,越看越是心惊。
众人渐渐生疑,骆瀚月看得着急,重重地咳嗽一声,提醒他不要走神了。
他惊醒过来,忙大声喊道:“等一下,你不是谷兰妹妹!”谷兰妹妹离开侍郎府时明明戴着自己送给她的玉扳指,现在哪儿去了?
众宾客哗然,好歹都是侯府的亲朋好友,倒是没有乱作一团。
骆在全和朱静婉互看一眼,脸色沉了几分,他们自是相信斌儿,所以……这个女子是谁?
骆在全扬声道:“这位姑娘可否说一下姓甚名谁?为何会出现在我们府中?”
新妇见瞒不过去了,一把掀起了红盖头,骆平斌看清她的模样愣在当场:“四公主。”四公主为什么会在这里,谷兰妹妹又去了哪里?
“本公主本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让你下不来台,事已至此也瞒不住了,是叶谷兰有了心上人不肯嫁给你,又不能拒绝父母亲,只得求助于我,我也不想嫁去塞外,就答应了替她嫁来。”四公主冷哼一声道。
“你胡说,谷兰妹妹与我情……”骆平斌想要争辩,考虑到女儿家的清白又不能多说,只急得面红耳赤。
好在骆在全很快发应过来,扬声道:“酒席已经备好,请诸位先去那边吃喝。”
这是私事众人也不好多留,陆续离开,只留下侯府几人,丫鬟下人也全都退到外间守候,骆在全招来护卫去侍郎府和宫里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