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凌嘉城上至皇亲贵胄下至平民百姓都听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丽罗国使团遭人伏击无一生还。
当然这些不在骆瀚月的管辖范围内,他如今在刑部的监牢内,面前坐着卢飞白。
卢飞白身上血迹斑斑,低着头一动不动,似乎晕过去了。
“卢飞白,你受何人指使刺杀圣上?”骆瀚月直接问道。
卢飞白抬头鄙视地看了一眼骆瀚月,冷哼一声:“那个昏君该死,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了,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我只恨没有一剑捅死那个昏君!”
骆瀚月静默片刻,又问道:“你与圣上到底有何恩怨?”
卢飞白静默不理。
骆瀚月继续问道:“你无论说与不说,都是死罪难逃,只是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里面的冤屈故事,他们只会觉得你弑君罪大恶极,是逆贼,既然你想带着这个秘密长埋地下本官也不好强求。”
说着他转身向外走去。
“等一等。”与他预料一致,卢飞白忍不住了。
卢飞白表情变得愤恨:“我娘是怀川王的侍妾,二十年前夺嫡之战何等得惨烈,如今的昏君当年是何等得残暴,多少皇子亲王被赶尽杀绝,呵,表面上不杀无辜侍妾而是流放到宁古塔,其实早已安排衙役半路上杀光所有侍妾,我娘当时已身怀六甲,那些狗杂碎贪图这些侍妾的美貌,在杀死之前把她们给玷污了,我娘为了我的安危假意顺从,在衙役为所欲为的时候趁机拿过他的刀刺死了他,然后趁乱逃走了。”
卢飞白的眼神越发得愤怒:“她一个弱女子艰难地把我养大,十一年前终是因为劳累过度……我娘从小就告诉我这血海深仇,让我一定要报仇,公仲邦这个昏君暴君才是最该死的!”
“是谁助你接近圣上的?”骆瀚月对于那段往事也是唏嘘不已,可是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先解决现在的当务之急。
卢飞白唇边挂着讥诮的笑意:“你们不都知道我是由静皇贵妃引入皇宫的吗?”
“静皇贵妃一直待在宫里并不知道凌嘉城中有你这号人物,是身边宫女丽希介绍才引你进宫的,这次也是丽希提议才会让你在宴会上表演,如今圣上被刺,丽希突然失踪,背后一定另有主谋。”骆瀚月淡淡地说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是静皇贵妃招我入宫的。”卢飞白笑得得意。
见他一意为幕后之人遮掩,骆瀚月也没有办法,叹了口气离开了。
太子与静皇贵妃被关在宗人府,骆瀚月以大理寺的名义去过一次,他们没有受到什么为难。
如今圣上还在昏迷之中,整个皇宫由安王霸占着,要不是皇后与太子阵营的人联合对抗,安王早已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瑞王的人有一些已经投靠了安王,有一些则跟随皇后支持太子,宁裕国的朝廷混乱不堪。
在这样艰难的时候,数封加急快报先后入京。
丽罗国的大军抵达宁裕国南境,丽罗国国主要为他的亲侄子报仇!
南湘军大败,兖州失守,请求驰援!
两日后圣上终于醒了过来,众朝臣嚷嚷地跪在屋门外为静皇贵妃和太子求情,气得圣上又晕了过去。
圣上再次苏醒,一连下了四道圣旨。
骆在全任主帅,骆平斌任大将,率军十万赴南境抗击迎敌。
安王暂代太子之职监国。
褫夺瑞王亲王称号,一应用度礼遇随减。
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三司会审,侦破卢飞白行刺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