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真是太可惜了。”呼延丘叹息两声,再次转移了话题。
这顿饭一直吃到亥时,呼延丘喝得大醉站都站不稳,肖尔战要送他回去,他拽着夏飞乾的衣袖不放,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个不停,无奈,夏飞乾只得跟着他上了马车,一起回安欣院。
马车缓缓地行驶在大街上,车厢里只有两个人,躺坐的呼延丘和满脸无奈的夏飞乾。
呼延丘身体动了动,换了个方向躺坐,“啪嗒”一声,一个东西掉在了车厢里,是半块玉佩,夏飞乾看到玉佩的时候面色一凛,他早就怀疑呼延丘拽他走是别有用心,原来……
他低头捡起玉佩,仔细地看了片刻,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直深藏的半块玉佩,两块玉佩刚好完美贴合在一起。
呼延丘一直紧闭的眼睛睁开了,他看着玉佩合在一处,拱手下跪:“呼延丘拜见王子。”
“哦?”夏飞乾把玉佩放在手心里慢慢地摩挲着,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看着夏飞乾这副模样,呼延丘打了一个寒颤,不愧是他们姜高国的王子,年纪轻轻竟有这样的气势。
他解释道:“可汗还未继任时对中原文化很感兴趣,总是打扮成商旅来中原闲逛,有次他走到曲安镇时救了一个被人调戏的酒家女,两个人一见钟情,可汗在曲安镇一待就是三个月,后来前可汗身体日渐衰弱,连发十道诏令召他回去。”
顿了顿,呼延丘接着说道:“他回去后不久前可汗病逝,他继承了王位,之后忙着稳定国家,耽误了好几年,等姜高国安定下来,可汗派人去曲安镇找时已经人去楼空了,这次我们来朝贡,他特意把玉佩交给我让我一定要找到王子,万幸我没有辜负可汗的嘱托啊。”说完他热泪盈眶地看着夏飞乾。
夏飞乾嘴角轻勾:“找我回去继承王位吗?”
“自然,你是姜高国血脉纯正的王子,只有你才有资格继承可汗之位。”呼延丘真诚地看着他。
夏飞乾不置可否:“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呼延丘热切地看着他:“你和可汗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现下又有玉佩为证,没有人会怀疑你王子的身份。”
“你们可汗其他王子呢?”夏飞乾冷笑一声,“他们继承不了王位吗?”
“唉,十年前姜高国爆发了内乱,可汗在那场斗争中伤了身体,姜高国就后继无人了,如今你是可汗唯一的血脉,你回姜高国认祖归宗,你娘也可以追封为可敦,可以风风光光地葬在姜高国的皇陵之中,未来你就是姜高国的王,不比在宁裕当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好多了?”
呼延丘循循善诱:“这些汉人诡计多端,你留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你难道不想见见十几年未见的父亲吗?”
娘亲……“哦……我考虑考虑。”夏飞乾低下头思考起来。
他低着头,昏暗的烛光下呼延丘看不清他的神色,试探着道:“可汗一直很想你,如果知道我找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空档,马车到了安欣院,他们默契地装作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