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日定青侯府门前来了一个传旨的太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青侯骆瀚月,疏悉礼仪,懈怠不工,不思敬仪,约束下属不严,惩在家思过半个月,望尔今后诚心悔过,钦此。”
骆瀚月面色凝重地接过圣旨:“谢主隆恩。”
等宣旨的太监离开,夏飞乾立刻从暗处跑了出来:“阿月儿,公仲嘉茂是什么意思?是我连累了你吗?”
骆瀚月沉默着摇了摇头,他感觉心灰意冷,他原以为担起父兄的重担,护卫百姓,安稳朝堂,守护江山就可以不辱世家门楣不负百姓期望,可事情却远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面对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他有些累了,他是不是应该急流勇退呢?
夏飞乾见他不想说话,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他,等他自己想通这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骆瀚月抬起头来,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夏飞乾、骆汐黛、赵彦和辛元良,他们在等着自己的决定。
抿了抿薄唇,他看向辛元良:“元良,你是真心想与黛儿在一起的吗?”
辛元良知道他要说的事情很重要,立刻点头道:“我辛元良对天发誓,我此生绝不负黛儿,不然天打雷劈……”
“呸呸呸,”骆汐黛忙止住他的话,“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骆瀚月看着他们两个人眼中的情愫,心下稍安:“如今陛下对我有一些猜疑,恐怕会连累到侯府,连累到黛儿,如果我和飞乾都不在凌嘉城了,你务必要保护好黛儿。”
骆汐黛紧张地看着他们二人:“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
骆瀚月不想让他们担心,只是简单地说了四个字:“功高震主。”却也是沉重的四个字。
他们都知道这四个字的重量,静默一会儿,辛元良笑了起来:“其实我们家在江南经营着药材的生意,爹和娘亲一直不赞成我入军营,不如我就趁着这个时候回江南继承家业吧,不知道黛儿愿意做一个老板娘吗?”
骆瀚月一愣:“元良,你不必……”
辛元良揉了揉头发,咧嘴一笑:“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互相陷害我也早就受够了,我感觉乌烟瘴气的朝堂不适合我,与其相互鱼肉,不如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丈量天下。”当看到骆在全与骆平斌一代忠臣良将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被自己保护的皇权害死的时候,他就已经心生退意了。
“好,我会安排你们离开凌嘉城。”骆瀚月点头道。
赵彦立刻开口道:“二公子、小姐,你们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骆瀚月微微勾起嘴角:“赵彦,明日一早你把大嫂送回娘家吧,她快要临盆了,不要让她为我们操心了。”
夏飞乾全程没有说一个字,静静地看着骆瀚月计划着一切,他知道事情没有骆瀚月描述得那么轻松,果然,等众人相继离去,骆瀚月看向他的神色变得更加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