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烟雾让那张脸朦胧起来，像是挂了滤镜，可扪心自问，和他发生点什么，还是无法接受的。

他没说话，吴总竟然也没催，似乎有的是耐性，让他自己想个清楚。

终于，他听从了自己的耐心。

“抱歉，吴总...我”

吴总似乎也不意外，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越是冷静的越是可怕的。

“不用跟我道歉，如果我想强求你，你刚才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我有的是机会下手，我挺喜欢你，但是也不至于下作。”

“嗯”

何隽点点头。

不得不承认，吴总杀人诛心，句句说在了点子上。

“如果你想走。这身衣服你穿着吧，你那身衣服是地摊货，看着就廉价，被我扔了。当我送你的见面礼也好，当我刚才趁你睡了摸了你的道歉也好，甚至，当我把你衣服扔了赔给你的也好，随你怎么想。总之，人靠衣装马靠鞍，出去见个导演什么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何隽原地没动，他竟然对吴总心生了愧疚之心。

吴总说：“最后三分钟，我说实话，你别怪我无耻。三分钟后，你不决定，这个角色，就是别人的了。”

何隽不想再纠结了，他咬咬牙，打开了那身新衣服。

奢侈品果然不一样。

真货果然不一样。

几万块穿在身上，原来是这样的舒服和增加自信。

他穿好衣服，看看吴总。

吴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点燃了一根烟。

他的烟缸里，都是只抽了三分之一烟蒂。

他说了一句：“抱歉，吴总，我”

吴总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拿起手机，离开了那个总统套房。

在那个五星酒店的最高层。

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他的心脏还是狂跳不停。

电梯门打开，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出现在面前。

目光交错，一瞬间，电梯门关闭。

命运的齿轮正在悄悄地转动。

两个人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想来，那是六年前的事了。

再一次想起这些的时候，何隽正在乘坐商场的滚梯，缓缓的下行。

电梯把他送到一楼的时候，即将停止营业的商场中厅，正在更换着巨幅海报。

原来，那个百年品牌的国际奢侈品店，刚换了中国区的代言人。

海报铺设好，从天而降的打开。

不正是那年电梯里，擦肩而过的他。

是啊，六年，他已经是顶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