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全挥手和底下人在干活,谢景轩回到马车,帮端木哑儿接好骨后才拿出药膏帮她上药。
深坑底下有一些凹凸不平的石头,她失重跌了下去,自然被那些东西磨破了皮。
“少主,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上药之际,女孩有些踌躇地开了口,她红着眼睛,虽然没再哭得喊疼了,但双眼红肿,看起来倒很像楚楚可怜的小兔子。
“说。”
谢景轩眉目没抬一下,就冷飘飘道出这句话。
端木哑儿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掩盖不住的怀疑和肯定,“少主,你到底在透过我,在看谁?”
自醒来那日她便看清了,他在看她,却又不是在看她,甚至有时他念自己名字时还会念错,“婉”,那是他怀念的那个人名字吗?
谢景轩手上动作顿住,旋即便是加重力道,将端木哑儿已止住血的伤口再度撕扯开,流出潺潺鲜血。
“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瞳孔幽深,端木哑儿压根看不懂他此刻的想法,沾上她伤口鲜血的右手抚上她的小脸,端木哑儿看着谢景轩没有情绪的脸,又一次没有骨气地周身发抖。
他给她的感觉,好可怕。
“听话些,该说的不该说的,先想清楚,在脑中过一遍再开口,懂吗?”
不懂,她也不想懂。
但面对阴晴不定的谢景轩,哑儿点头,垂下眼眸子不再看他。
谢景轩磨蹭她小脸良久,直至葛全带人回来,他才淡淡收回手,若无其事。
*
谢景轩向来不将就,一路上若有条件他都要在客栈留宿休息,偶尔几次逼不得已才有了露宿野外,车队走走停停,原先的几十人的队伍也渐渐缩减到二十几个。
跟着二皇子来沐国的官员侍卫太弱,那些杀手没能干掉谢景轩及其亲卫,反倒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杀害了。
他是某人的眼中钉,跟着他确实会避无可避遭受一些无妄之灾。
“少主,晋国到了。”
端木哑儿在马车上合目休息,听了葛全禀告这话刚想掀开帘子往外看,结果谢景轩眼疾手快将她拦下了,阻止她好奇要看晋国人的举动。
“少主?”
端木哑儿又不解,她没想逃跑,少主怎么连她看晋国都城都不给啊。
谢景轩盯着她那头白发久久没说话。
幼年白发,她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异类,一旦被人瞧见,恐会节外生枝,给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看来,要把她那头银发解决才是。
端木哑儿缩了缩,总觉得少主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不像是好意。
谢景轩虽幼,但已出宫立府,在皇宫外有自个的府邸居住,端木哑儿是被谢景轩用袖子罩住脑袋进府邸的,所以压根看不见大门长什么样。
两人同岁,可端木哑儿自小身体不好,极缺营养,因此谢景轩比她要高出一点。
只能看到脚下的阶梯和路,端木哑儿被迫低着头,听着一路的下人给身旁的公子道安。
他立府居住,如今这二皇子府,算是只有他一个主人。
端木哑儿本以为过会谢景轩会松开她,让她出来透气的,结果前方隐隐一道欢快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她被一股蛮力撞到地上去了。
“皇兄,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