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

端木起初还听不懂澹台云旗的话，直到视线扫过沐云宏的背后，她才迅速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不可能，卫佚不可能死，他不可能……

一路的侥幸，在她触碰到卫佚没有气息的脉搏时彻底绷不住了，她颤抖着，泪眼模糊地去触碰他。

男子的身体僵硬，再也不是她在卫府触碰他的感觉。

卫佚，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你不是说过，会等着我，等着我放下心毫无保留去接受你的那一天吗，你为什么，为什么先行一步走，为什么不让我赎罪，去偿还这身罪恶。

“卫佚……”

黑夜下，女子抱着男子哭得泣不成声。

她记起了一切，记起了过往，记得他是怎样相信她，怎样爱着她。

十七年前，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却为了救她，被谢景轩抓走，在晋国囚禁了十一年，去年，也是他护着她，只因和她成亲，又被谢景轩囚了一年之久。

卫佚，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没有我，你不会变成这样，没有我，你会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卫小公子，是京城小姐们仰慕的对象。

对不起，是我，将你害成这样……

女子哭得伤心，就算旁边的人来劝她也不管用，关键时刻一只冰冷的大手摸上她的脸，她愣住了，蓄满泪水的眼眸里又惊又喜。

“芯菡，别哭……”

他快死了，可仍是没有忘记帮她拭去眼角的泪。

他说过，今后不会再让她受伤，也不会让她哭。

“卫佚……”

魅十二眼角的泪流得更凶，她抱着卫佚，无论怎样也不会松开他。

卫佚没死，他没死。

将死之人，总有回光返照的时候。

见她哭得伤心，澹台云旗冷着脸走了过来，把刚出噬魔塔要哄叶芯菡不哭的小君逮住，伸手就薅了他几根须下来。

“你做什么？”

小君一惊一乍地捂着头要来夺小澹台云旗手中的固魂草根须。

要知道他本体是固魂草，要是薅掉他的根须，他的修为可是会折损的。

澹台云旗把手别在背，眼底冰冷，“他快死了，你想看着她一直哭下去吗？”

哭哭哭，他可不想她一直在他耳边嚎，吵死了，他阿娘都没有她那么啰嗦。

小君瘪嘴，想拿回根须又不想拿回的样子，纠结了半晌，他终是闭着眼睛不再看澹台云旗。

哼，看不到就不会想着去拿回来了。

大人不想卫佚死，看在大人的面子上，他才懒得和这个小屁孩计较。

傲娇的小澹台公子，在灵草小君的眼里，已经成了一个动不动就欺负人的小屁孩了。

“不想他死的话，就给他吃下去，别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