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床边放着一件婚服,床上还一直在向地上流血。流出的血都将那块地方全部染红了。看起来就很骇人。
离儿在旁边补充:“少爷,吓死人了,昨夜新郎出了事,可尸体不知道去了哪儿,只剩了张人皮。”
何晓凤眼眶通红地望向方多病,“小宝,你不是刑探么?你一定要抓住那凶手,替我枉死的夫君找回公道。”
对何晓凤点点头,方多病安慰她:“小姨你放心。”
高闻歌的视线则落到了展云飞身上,突然出了这种事,展云飞肯定是很担心何晓凤,但以他的身份与立场他却没法说太多。
她轻叹一口气,“我们先进里面找找线索吧。”
内寝里有些混乱,不仅灯笼倒在了地上还有些别的东西掉了一地。甚至连何晓凤梳妆用的铜镜都掉在了地上。
走到婚床旁边,方多病掀开婚服看了一眼被遮住的人皮,高闻歌倒吸一口凉气。
这血淋淋的样子,谁看了不会被吓一跳,这人皮周围的血还没凝固,想来被剥下来时人才刚死不久或者说人还没死皮就被剥下来了。
无论是哪种情况,这人都定是受了一番折磨。
至于为何确定这人皮来自新郎。何晓凤说曾经在魏清愁换药时见过他背上的刺青,与这人皮上的一模一样,所以她才敢肯定这就是他。
而整个婚床都干净崭新,没有被腐蚀过,所以皮在这,人又没被化尸水融掉的话,魏清愁的尸体哪里去了?
何晓凤说昨天傍晚她和魏清愁拜完堂,因为天色早便在院里坐了一会,等到月上枝头才回房。喝完合卺酒后她觉得有些困,魏清愁便扶她上床休息。醒来时就见他变成了人皮。
“喝完合卺酒就困了?”方多病觉着奇怪,又问她昨晚还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何晓凤边想边说:“我记得……他扶我躺下后念了一句诗……好像是‘遗形得极乐,升仙上玉京’?他似乎说了好几遍,可我从不知他喜欢诗……”
“遗形得极乐,升仙上玉京?这是出自何处的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高闻歌实在想不起来这诗出自哪里。
李莲花回头细看那人皮上的刺青,上面有许多精细的纹路,他想这刺青应当不是随便纹上去的,说不定其中有什么含义。
而屋子里东西滚落一地的样子不难看出昨夜这里发生过一场争斗。
“那个凶手在新房内杀了魏清愁却留下人皮把尸体带走了?”高闻歌觉得这凶手的目的相当明确,“这人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所以二堂主才分毫未伤。”
“不可能,昨晚我护送完宝物回来后二堂主他们二人还专门给我送了一盒喜糖,待他们进入新房后就没人再进去过。”展云飞语气肯定道,“如果有人进出必定逃不过我的眼睛。”
他这话李莲花是很相信的,毕竟这人心悦何晓凤,昨天是何晓凤新婚之夜,展云飞大晚上还在屋顶吹树叶,肯定一晚上都待在哪儿没离开过。
“那魏清愁就是在给展护卫送完喜糖后死的。”方多病道。
凶手不可能从正门进出,也不可能从屋子后面进来。新房后面就是峭壁,没有进出口,天机堂的机关又鼎鼎有名。
“难不成这里还有别的机关和密道?”李莲花询问何晓凤。
何晓凤表示这里绝无隐藏的机关密道,这楼就是座普通的楼。
这来来去去说了半天也没个什么线索,方则仕提议先把何晓凤带到别的地方去休息一下缓缓,别的就交给方多病。
屋里的侍女们都是昨夜就留在这外面的,她们也就继续留下等方多病安排了。
方则仕把大权交给方多病后就和何晓惠带着何晓凤离开了新房。
“既然一整夜都没有人进出过,这屋子也没有别的机关密道,我想,尸体一定还在屋子的某个地方藏着。”高闻歌打量着整个屋子道。
“不仅如此,尸体还在这里,凶手也在这里。”李莲花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