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的职务是副师长,战争开始以后靠前指挥,去了团里暂代团长一职,被我打死了,猴子就不承认他是副师长了。”
了解,儒文化文化圈里面,大家伙都把脸面看得比啥都重,死个团长比死个副师长,面子上好看。
……
经过千辛万苦、跋山涉水,俩人终于抵达了信丰县城,在县城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坐着拉化肥的拖拉机下乡了。
跟他们一辆拖拉机上的,还有一个在城里上学,放假回家的男高中生,听说刘秀当过兵,高中生拉着刘秀一个劲儿问东问西。
拖拉机开到离他们此行目的地不远的一条乡村土道上的时候,对面走过来一辆牛车,牛头上挂着大红花,车把式牵着牛缰绳在地上走着,牛车上一个穿着65式军装的小伙子按着一个五花大绑的新媳妇。
“你们这结婚有点意思,还流行抢亲啊?”李国庆笑着问。
他倒没想过会是被绑架了啥的,绑了人还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在大道上走,那这绑匪也太嚣张了点,路两边可全是行人。
“什么抢亲不抢亲的。”高中生回过头看了一眼牛车,道:“那女的是我小学同学,家里父母亲人都死了,她被她大伯许给了隔壁村的一个鳏夫,那家伙打死了好几个老婆了。”
“打死了好几个老婆,还有人愿意嫁给他?”
“说是嫁,其实就是卖,那鳏夫家里条件好,他舅在县里还是大干部。他前一个被打死的老婆家里人去县里告状,不但没告成,告状的还被抓起来了,定了一个什么敲诈勒索罪。”
“就没有王法了吗?”
“他舅在县里就是王法,对了,我那同学亲哥也是当兵的,79年死在猴子国了。”
“那女孩叫什么名字?”刘秀突然抓住高中生的脖领子问。
“虎……虎细妹,她哥叫虎山林。”
“停车!”
刘秀突然大叫一声,还没等拖拉机手停车,他就跳了下去,一连翻了好几个滚,才卸掉力站了起来,然后飞快地朝那个牛车跑去。
李国庆可没这铁道游击队的技术,等拖拉机停稳后,才慢慢爬下了拖拉机,朝刘秀奔去的方向走去,那个高中生居然也跟在他后面。
等李国庆和高中生走到牛车旁边的时候,刘秀已经把被绑的“新娘子”虎细妹给解救出来了,那个年轻的鳏夫捂着大腿在地上滚来滚去,边打滚边大声叫着,看样子伤得不轻。
“那货鬼叫什么呢?”李国庆问高中生。
赣省方言是全国最难懂的方言里面的佼佼者,指数五个星。
“他说腿断了,他还说他要让他舅舅把那个解放军叔叔抓起来鸡毙。”高中生如实翻译道。
“我朋友比你大不了几岁,叫什么叔叔啊。对了,他舅舅到底多大的官儿啊,说鸡毙人就能鸡毙人?”
“县里看守所的所长。”
“艹,我还以为多大的官呢,原来就是个牢头啊。”
“牢头是狱卒,看守所所长是管营,中间还差着狱警大队长的节级和狱警小队长的差拨呢。金眼彪施恩的爹就是管营,神行太保戴宗是江州两院的押牢节级,黑旋风李逵是小牢子。”
“孩子,少看点水浒传吧。老不看三国,少不看水浒,男不看西游,女不看红楼,你小子多看点文化书,考个大学,比什么都强。”
李国庆不知道的是,他这么一劝学,劝出来一个惊天大贪官,把他后悔得哟。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