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钱红花穿上围裙把木柴塞进火堆里,烟雾烧起来把人熏的直呛,她的视线落在门口无所事事的李渊身上,他不知从哪捧来一堆瓜子,摆了张木凳坐在门口,悠闲的很。
没一会儿,那门槛边上的瓜子壳吐得满地都是。
“我说,您甭在那当大爷了成吗?”见男人优哉游哉的样子,钱红花气不打一处来,合着只有她自己干活呗!
“厨房,那是女人的事……”李渊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掏了掏耳朵,“再说,你找那陈湛去啊,他不是我们组的吗?”
“外头儿帐篷不用搭了,桌椅不用放了?嘿,我说你大老爷们白长一身腱子肉了还……”
大妈一骂人,那话就没停过,李渊不耐烦朝她吼道,“真当我们是免费的劳动力了?我们是花钱来旅游的,不是来做小工的!!”
说着,他起身离开,丢下一句,“要做你做去,别扯上我!”
钱红花被他说的一懵脑袋清醒了一瞬,对啊,她这么勤勤恳恳替人张罗这张罗那的干什么,工资都不付就让人干活,想啥呢?
去他的,老娘就不干了!
“给了一堆猪骨头还能烧出什么花来!”左想右想,钱红花趁四下无人注意甩掉了围裙,远远跟着李渊出了后院,大路上有来往的村民,钱红花不敢单独一人行动,只好跟随李渊沿河边的小路走出去。
盛夏八月正是下午最热的点,被潮湿的热气闷的,钱红花出了一身虚汗,她捞起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正要擦汗,便看见李渊忽然停下脚步,警惕地望了眼四周……
钱红花心里咯噔一声,她没来得及藏只是前面的灌木丛恰好挡住了她的身形。
“鬼鬼祟祟的使什么幺蛾子?”钱红花忍不住嗤了一声,她倒要看看这臭男人大白天在搞什么鬼?!
……
李渊今天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导游的电话从昨晚开始就无人接通,将他们丢在这深山老林里不管不顾也就算了,还有奇葩的村长把他们这些外来客当佣人使……
牛马做了一辈子他早就受够了!
他明面上是职业打手带着小弟催债收保护费,实则也接杀人的活。多年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令他对这里有些不安,不论是环境还是同行的游客,他都觉得不真实,就好像冥冥中有人睁着眼睛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当然,这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昨晚八点,他去找了那个留着地中海头的麻子脸,麻子脸一见是他抵着门不让进,李渊怒火中烧一脚踹开了他的门……
说实在的,他真没想对麻子脸动手,他只想让人乖乖交出手里的技能卡而已,可没成想,麻子脸直接掏出一把刀上前就要砍他,他哪儿想这么多反手就把人捅了。
一刀下去便见了血。
李渊杀红了眼对身下的人连捅几刀,刀刀避开要害,原本想借此威胁他交出技能卡,下一秒,身下的人却凭空消失了。
李渊懵了。
他握着匕首跪坐在床上看着满是鲜血的床单,还有不断滴血的天花板,有些反应不过来,与此同时外面的钟声响起——
铛铛……
李渊浸着血衣离开屋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时间正好八点半。
回到床上的他忽然想明白了麻子脸或许在那一刻用掉了技能卡,李渊倍感可惜。
不过门禁时间一过,在出去寻找麻子脸和留在房里等待他选择了后者,一来麻子脸被捅成窟窿大概率是跑不远了,二来是他已经违反了村里第一条规则。
李渊很想知道“不听话”的后果是什么。
果不其然,今天他顺利在河边找到了麻子脸,但此刻的他已经彻底凉透了。
……
钱红花疾步向前,此时的李渊踩在泥泞的河边,伸手把河面上黑黢黢的东西捞上来,她刚想出声便看见李渊手里肿成的猪头脸赫然是今早消失的游客!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那竟然没有身体,只剩下一颗头颅!
“啊!!!啊!”钱红花发出一声惊叫,后退时不小心跌倒在草丛里,她看见李渊拎着头颅,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朝她走来——
“死,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