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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宇府邸。
虽然韩宇一听张良来访就知道他的来意,还是欣然接待了他。
不过韩宇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光凭一块玉,再加几句轻飘飘的话,就要他把韩非救出来,却是绝无可能。
要救韩非也可以,张良得过来跟自己干。
那张良肯定不同意,于是两人就僵住了。
这会儿韩宇和张良对桌而坐,身前各泡了一杯茶,而那枚玉璧就摆在桌子的正中央。
剔透的玉质,正反射着晶莹的光泽。
“子房,不瞒你说,我也想争一争这个左司马之位”
“之前朝会上,不过是看父王恼怒,才没去触他的霉头”
“过了今夜,明后两天我就去找父王陈明心意,我敢保证,父王一定会更中意我”
张良心中一紧,他知道韩宇说的是对的。
姬无夜和韩非同时惹恼了韩王,可韩宇没有,何况韩宇本来就备受韩王宠爱。
把张良的反应看在眼中,韩宇露出笑意,道:“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把老九救出来跟我争呢?”
张良默然,久久没有说话。
拿起茶杯,翠绿的茶水映出他紧锁的眉头,一时间张良思绪飞转,找寻着任何可能说服韩宇的切入点。
韩宇则轻轻吹着茶杯上的热气,满眼“深情”的看着张良,是越看越喜欢。
年轻、谦逊、有天分、还懂得灵活处事,这样的人才简直可遇而不可求。
只要张良同意,韩宇立刻去宫中求情,即使这会让他争夺左司马之位的成功率降低。
但为了张良,值得!
张良不仅仅自身优秀,更关键的是,有了他就能进一步拉拢张开地。
对于韩宇来说,这是他竞争王位的巨大筹码。
所以韩宇对张良可谓势在必得!
然而,韩宇等了一会儿之后,却等来张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四公子,夜先生曾经问过九公子一个问题,这里良也想听一听四公子的答案”
“你说”,韩宇看起来颇感兴趣。
“夜先生曾问,如今的韩国”
“宫中禁军在姬无夜手中,新郑的巡防营在姬无夜手中,最强的十万的白甲军也在姬无夜手中”
“如此”
张良目光犀利,凝声道:“这个韩国,究竟是姓韩,还是姓姬呢?”
“咔”
下意识的,韩宇竟将手中的陶瓷茶杯捏出一道裂痕。
但见他目光凝聚,紧紧地盯着张良那张稚嫩的脸,道:“子房,你想说什么?”
“四公子,当今韩国看似军政平衡,实则却是靠那一套脆弱的君臣尊卑秩序在维系着”
“姬无夜如果铁了心,翻手间就可以让韩国换个主人”
“现在好不容易出现契机可以分化姬无夜的兵权,只有二位公子联手,胜算才能更大”
“到最后,无论左司马之位是四公子夺得,还是九公子胜出”
张良循循善诱,说到此处深深一拜:“至少,它还姓韩,不是吗?”
言罢,又是一阵沉默。
偌大的客厅中尽显空旷,韩宇看着张良弯下来的腰背,眼中光芒不停的闪烁变化。
有点不甘心,但又因为张良的话感到一种切实的紧迫。
“老九这家伙,还真是命好”
末了,韩宇无奈一叹,道:“子房,你记住,这是你个人欠我的人情!”
“多谢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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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奉命将千年何首乌送给流沙的离舞回到夜府向夜一复命。
刚好夜一手里拿着一杯酒,甫一入眼,离舞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原因无他,夜一手里拿的,正是那只碎月琉璃盏。
迷茫中离舞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眨了眨眼睛再看,仍是那件东西。
“先生,这?”
“是不是很意外?”
夜一一脸古怪的道:“我也很意外。”
“你前脚刚走,后脚司徒万里的拜帖就到了”
“不仅把这只杯子还了回来,还说将择日登门”
注1:这玩意是作者乱编的,不过秦时本身就是个带点玄幻色彩的世界,真有这种东西感觉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