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相拥的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左子涵一个喷嚏,才打破这美好的画面。
左子涵背后不冷,可前面冷啊!
这一个喷嚏下来,她连鼻涕都跟着流了出来,她随手用手擦了擦,却不知道把粘上的糊哪里,只能抹在自己身上。
糟糕的喷嚏,惊扰两个沉醉的人儿。
上官云月也幡然醒悟,她松开抱着左子涵的双臂回身,重新躺回榻上蒙头盖住被子。
在心中自我诽谤:我在做什么?我怎么会突然魔怔一般走过去抱着她?不应该的!
上官云月你一定是疯了才对,她是你要休掉得女子,你怎能对她有怜悯之心?她要谋夺上官府的家产!
就算她真的凄苦,那又关你何事?你对别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不能对她心软,不能被她所误导,我应该平常心对待她!对!就是这样,平常心对她。
失去上官云月得怀抱,左子涵孤寂的抱着自己,留念着那一瞬间她的体贴柔情。
她回眸幽怨得看向榻上,上官云月弓起一团的被褥无奈苦笑。
“云月。”左子涵眼神失落得久久盯着那团被褥,直到自己头重脚轻。
“咚!”眼前迷糊一片的左子涵,还没来得及摸到浴桶边缘,就一头磕在浴桶边缘,接着仰面倒地。
这一声不小得动静,倒惊醒了正暗自悔悟的上官云月。
她撩开被褥往浴桶边一瞅,就见左子涵仰面倒躺在地上,正一手摸着额头死死紧咬下唇,痛的面部扭曲。
她怎这般痴傻?
上官云月摇头轻叹,见她如此考虑自己,她就是再想否定左子涵,也不能不管此时正赤身仰躺在地的她。
她从榻上坐起同时掀开被褥,几步上前把她从地上拦腰抱起,看来想让左子涵沐浴是不用想了。
她若在折腾下去,都不知,要把自己折腾到何种地步。
“云月,我好似感染了风寒。”左子涵搂着她的脖颈,埋头在她怀里喃喃说。
“你如此光着身子,站在浴桶边,水都已经凉透。不愿沐浴,你可以说啊,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上官云月抱着她放到榻上,准备去帮她捡起,被她扔的满地衣裳。
脖颈却被左子涵死死抱着不放,她只得弯腰,两手撑着床榻,半俯身在她身上,听她痴语说:“你躺下陪我可好?我好冷。”还把身体更加紧贴靠在自己怀里。
上官云月皱眉:她这是怎么了?怎的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还是她把我当成左天翔?
看着如此梦语祈求的左子涵,上官云月最终软下心,抱着她躺在榻上。
感受到有人抱着自己入眠,迷糊中的左子涵已经记不清身边人是上官云月,只以为是母亲的怀抱,在她怀里拱了拱,便安心入眠。
看着进入梦乡的左子涵,上官云月是怎么都无法入眠,被压着的手臂已经麻得逐渐没有知觉。
到得三更天,左子涵发起高烧,一直梦呓连连:“天翔……天翔……我好冷,好冷……母亲……不要伤害我母亲……不要伤害她!不要!”
上官云月被她折腾的想要闭眼假寐都不成,因为怀里人儿时而揪着她的衣襟哭泣,时而无助低诉。
叫的最多得是左天翔,其次是她母亲。
到最后,那人儿靠在她怀里蹭着脑袋,嘴角挂着笑意说:“云月,你真的坏透了。”
这话之后,她便没在胡话连篇,而恬静得进入梦乡,不知是不是做着美梦,她原本紧皱的眉,也随之舒展。
上官云月无语看着她,五更天鸡鸣响起。
她实在是躺不下去,伸手一探左子涵额头,直觉烫手,若在不请大夫给她诊治,她真怕她的脑袋会就此烧坏。
上官云月蹑手蹑脚起身,把左子涵从自己怀里弄到榻上。
哪知那人儿,忽离自己怀抱,竟颇为慌乱的在榻上一阵摸索,同时睁开眼找寻,待看到她,才翻过身继续沉睡。
上官云月穿戴好衣服,捡起地上左子涵扔得满地的衣裳,打算为她穿好。
岂知为她穿衣时,左子涵竟是胡乱挥着手挣扎呐喊:“不要!不要天翔!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
眼泪更是决堤般的涌出,哆嗦着身体蜷缩一团瑟瑟发抖。
上官云月站在榻边皱眉,不知她到底遭受什么境况,只能俯下身拍抚着她的身体说:“左子涵是我上官云月,左天翔他不在这里。”
她得话明显没起到作用,左子涵始终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口中更是喃喃自语:“天翔,你不要这样,我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你忘了我吧!我也不能让母亲有事,夫人她是不会答应我们在一起的,你不要这样对我!你这样真的好可怕,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
“我不伤害你,你先睁开眼看看我是谁行不行?我不是左天翔,我是上官云月。”
上官云月放下手中拿着的衣服,坐到榻边抱起左子涵,难得苦口婆心安慰说:“我只是想先替你穿好衣服,因为一会,我会叫如雪请大夫过来为你诊治,你不穿衣服怎么看大夫?”
处在昏睡惊惧中的左子涵,听到上官云月的话,才费力的睁开眼,等看清,确实是上官云月后,她才心中稍安,蹭了蹭脑袋轻唤:“云月。”
结果一低头,就见自己是赤身靠在上官云月怀中,且胸前大片柔软,都暴露在她眼底,顿觉窘迫羞涩。
慌忙伸手推开她,大喊:“你……你……你闭上眼睛不准在看!”更是扯过一旁的被褥蒙头盖住。
哪知上官云月被她那一推,本就挨着边缘坐得她,屁股下一空,直接跌坐在地。
想她上官云月好歹也是富家大小姐,这一屁股坐在地上得多丢人。
她瞬时冷下脸说:“你至于吗?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又没少看,且同为女子有那般矫情吗?你浑身上下就那么几两肉,谁稀罕!”
左子涵也听得恼羞成怒,扯下被褥满脸娇羞的喊:“上官云月,你无耻!”
虽同为女子,可是女子贞操是何等圣洁?
若非自己夫婿,一般如此身体被人看光,就须嫁给那人为妻,不然就会成为人人唾弃的荡妇。
到那时,也只有一死表示贞洁。
左子涵也是一时被上官云月的话气得糊涂,出口喊得确实有些过分。
上官云月冷笑:“你说我无耻?呵呵,可真是可笑!”
她也不想多做解释,把地上衣服捡起扔给她说:“自己换好衣服吧,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