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邢闻言脸色煞白,脚下踉跄,他扶住桌案站稳脚。
心中懊悔;他自认看中的是良婿人选,可竟是这般禽兽!白白坑毁自己一双爱女。
“噗!”上官邢气得急火攻心,口吐鲜血。双目赤红的他,紧揪着自己胸前衣服,心脏不规律的一阵狂跳,绞痛的他脸色由白转青。
“爹爹!”跪坐在地的上官云柳见到他吐血,吓得手脚发凉,慌忙站起身,上前扶他。
上官邢挥手推开她,自己扶着桌案坐在靠椅上,闭上眼虚弱道:“你去把左子涵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如今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是把云柳许配给他做妾室。
可他还需要询问过云月的意思,若她不同意,也只能……只能把云柳外嫁他人。
上官云柳看着脸色青白的爹爹心中愧疚,自己竟把他气到吐血。
可观爹爹态度,好像已然松口要答应她的要求,心中同时又膨胀起一丝雀跃。
“我这就去叫姐夫过来!”上官云柳心情雀跃,一扫刚刚愧疚之心,满心欢喜的去叫左子涵。
看着欢雀而去的云柳,上官邢心中哀痛,当真是女大不由爹。
上官云柳刚离开书房不远,远远便见前来书房的上官云月。
她心中欢喜,几步跑上前喜道:“姐姐!爹爹他已经答应、让我做姐夫的妾室。”
如雪闻言脸色惊变。
上官云月神情凝重的看向云柳,问:“爹他当真应允你?”
她蹙眉,爹怎会答应云柳这不合时宜的要求?
她见云柳右边半脸颊红肿,已知事有蹊跷。心下暗叹,不知云柳跟爹说过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竟是气得爹下手这般重。
见姐姐蹙眉看着自己面色凝重,也不见她为自己高兴。
上官云柳心中顿生怨念:“我们姐妹共侍一夫不好吗?还是说姐姐妒忌心重,怕自己衰老快过我跟姐夫?因而怕姐夫对你不再照顾。”
上官云柳这话说的为实难听,上官云月皱眉看着、已经变得不可理喻的云柳,眼神也冷凝下来,但也未辩驳什么。
如雪看着面色狰狞的二小姐,很想为小姐辩驳一二。
但她也知,此刻她身份卑贱,没有立场为小姐辩驳。
再说若当真辩驳一二,就真好似小姐在意那左子涵似得,她才不做这等无聊之事。
见姐姐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上官云柳轻哼一声不再多说。
她还是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姐夫,才不要跟姐姐在这继续撕扯。
看着欢快离去的上官云柳,如雪沉声说:“二小姐变得越发不可理喻了,竟两次三番对小姐出口无理,显已没在顾念姐妹情。”
上官云月没有答复她,只道:“走吧。”
只是心中喟叹,云柳跟她的姐妹情,怕已即将走到尽头。
二娘对她,只怕也不会在似以往亲和。
如雪跟上她的脚步,心中隐忧:“小姐,往后,你如何打算?”她若出嫁离府,将来谁还能好心照顾小姐?
“一切待定,先找爹收你做义女。至于云柳,皆看她以后如何做派吧。”
如雪轻叹:“小姐你总是这般。”太顾念旧情。
上官云月没在答复,脚步加快赶往上官邢书房。
此时书房内,上官邢正紧紧揪着自己胸前衣襟,胸口不时传来绞痛,让他难以招架,脸上豆大汗珠顺着两鬓流下。
“爹爹!”
上官云月跨进书房,就见上官邢脸色灰白,紧揪着自己胸前衣襟,豆大汗水顺着他两鬓滑落在地。
她慌忙跑上前,忧心问:“爹爹,你怎么了?是心口不舒服吗?”
余光扫见桌上账目,有一片喷的零星血点,她忙对如雪大喊:“如雪你快去请大夫过来!”
紧跟在后进来的如雪,闻言当即应声:“好!”
去请大夫前,她先安排丫鬟去请各房夫人过来,她才焦急跑出府请大夫。
见到长女过来,上官邢强自笑着安慰她:“爹爹没事,月儿你也别太担心,你先扶爹爹到室内休息会。”
上官云月点头,扶起上官邢朝书房室内走去。
刚到内室躺下,上官邢长舒口气,握住爱女放在胳膊上的手,满眼疼惜。
满心愧疚说:“月儿,爹爹对不起你,你可会怪爹爹,为你选得这般夫婿?”
上官云月面色平静,看着他淡淡问:“月儿不曾怪过爹爹。不知爹爹何出此言?是因为云柳吗?”
上官邢拍着她的手背,满是悔恨:“你不怪爹爹就好。只都怪我太过自负,才选中左子涵那般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做你的夫婿,到害得你如此难堪。咳咳……爹爹死后,都不要如何面见、你泉下有知的母亲。”说着他不住闷声咳嗽。
上官云月没有吭声,只是伸手拍抚着帮他顺气。
“哎!”看着沉默不言的爱女,上官邢重重一声叹息,良久才问:“月儿可愿同云柳共侍一夫?”
上官云月拍抚的手稍顿,半晌才道:“月儿宁肯当初终身不嫁,也不愿夫君纳一房妾室。倘若爹爹已应允云柳做她的妾室,月儿愿休书一份、还她自由身。”
上官邢听后半晌才点点头,他道:“你已怀有他的骨肉,倘若此时休他,你腹中胎儿出生就无生父,可会被天下人耻笑。爹爹岂能让你受那般屈辱?也罢,爹爹早已猜到你心中所思,那便只能委屈云柳另嫁他人。”
这个答案也在上官云月意料之中,她没有吭声,算是默许上官邢的安排。
上官邢还待跟云月谈谈心,他的几位夫人已经相继过来,他也就只能选择作罢。
二夫人在得知,云柳把老爷气得吐血犯病,心中无比愤怒。她哪还有心思在厨房做糕点,立时奔赴过来。
同时派遣红嫣去把云柳找去她的房中,等候她接下来的惩罚。
三夫人得知上官邢被云柳气得犯病,她跑来的比谁都早到书房,神情哀婉痛绝。
她紧握上官邢的手连声询问,又是连声埋怨云柳不晓事,把老爷气成这般云云。
四,五夫人最晚才到,她们表寡淡站在房中一角、看着二,三夫人在那问长问短。
她们前来凑个人数,见都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她们也假意露出几分忧色,询问两句。心中只盼;上官邢能就此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