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蛋瞥过脸去,一个箭步冲进其他房里,一会儿便把许多烂筐子和陶罐都给扔了出来。
“憨蛋哥,你这是干啥呢!”刘花香见状都没了心思和杨老太吵,说着便想冲上前。
杨老太转身盯上了院里晾晒的一件件衣裳,拽下来便往地上扔,还时不时踩上几脚,嘴里骂骂咧咧道,“我让你晒,我让你晒,趁俺不在家,就来糟蹋俺的房子。”
刘花香一时不知道去拦哪个,站在那急得直跳脚,朝房里大声喊,“爹娘,你们快出来啊!憨蛋哥别扔了,伯母你这是干啥呢!那是俺去年刚新做的裙子!”
“俺管你新的旧的,不滚出去就是这下场。”杨老太又狠狠的踩上几脚,心疼的刘花香抚着心口直抽抽。
庄稼人做身衣裳可不容易,这做裙子的钱她攒了好久。
本还在房里慢腾腾的刘老汉终于出来了,一见满院的狼藉顿时跳脚,“你们凭啥扔俺们的东西?”
院里的动静太大,这时候引了不少人往这边走来,一个个好奇的瞧着院里,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
刘老汉恶人先告状,冲到院门口便大声嚷嚷,“你们瞧瞧这杨家,把俺们的东西扔的到处都是,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杨老太拿起锄头冲上去,“放你妈了个巴子的狗屁,撬了俺家的锁偷偷住进来,把俺家搞得一塌糊涂,别说扔你东西了,没把你们一家子打一顿就不错了!”
村里人也明白这刘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听杨老太这么一说,顿时不怀好意的看着刘老汉。
“刘老汉,这可不怪人家母子俩,你家的东西要是不放杨家来,人怎么可能给你扔了?”
“就是,也是杨老太心善,要是俺家那口子,得给你脸挠烂。”
刘老汉脸憋的通痛,指着屋外的一个个道,“他杨家母子丢弃俺们村里人,跑到亲家屋里吃香喝辣,俺家屋子塌了,借住一段时间又怎么了?”
“有了好处不想着村里人, 俺们一个个又冷又饿,没问他家要吃的,只是住一段时间都住不得?”
村里人闻言,转头看向杨老太和憨蛋,二人脸都圆了一圈,面色红润,衣裳干净,一看就是好吃好喝的,和他们这些遭了大难的一点不同。
杨老太见大伙看他的眼色不善,忍不住对着刘老汉脸上挠了一把。
“你个流脓烂裆的,当初俺家憨蛋去救人,把腿砸伤了这事你是一点不提啊!当初你们多少人是被俺儿子从废墟里拖出来的,怎么转头就要来指责我们孤儿寡母了?”
“当初人家平安村就传出过消息,你们一个个偏不信邪,再者这房子可是俺给压塌的?”
“刘老汉,你个成天脱裤子光屁股躺床上的,田地里的草长的比人高,冻死饿死那都是你活该,还想把这锅甩给老娘,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们一家子从哪来滚哪去,一家子三个人,没一个正经的,一股子骚气别污了俺家的地头。”
“你们若是谁可怜他,便把这三人接去自个屋里,俺们家可放不下。”
杨老太唾沫横飞,其中好事者都是到处被憨蛋救出来的,闻言都有些羞愧的垂下了头。
其余几人听杨老太那样说,也一眼难尽的看向刘家三人,别的不说,确实一家子没一个正经的,都是一股子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