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灵越跪在那里,低头垂首。
“快起来。你的伤怎样了?”
莫溪闲走过去扶起他,想看看他之前为她挡下的那处刀伤。
灵越不敢逾越,只垂手站着,并不敢乱动,只一脸愧疚地说:“属下无碍。是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夫人。”
“说什么傻话呢。若不是你几次三番救我,我早就死了。”莫溪闲顿了顿,道:“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随意乱走,给你招杀身之祸了。”
“夫人......”
“我只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你若不愿说,也可不说。”
“......”
“前日要杀我的和之前行刺王府的是不是一伙人?”
“从他们的武功招式上看,是。”
“裳虹衣现在哪里?”
“......”
“是不是叶宬佑把她藏起来了?”
听夫人这么问,语气里满满是对主子的不满,急忙解释。
“王爷是怕继续留她在王府,引来贼人,会伤到夫人,才把她送出府......好把兵力集中安排在霁月阁,保护夫人。”
见莫溪闲眉心微蹙,朱唇紧抿。眼波间流转的是深沉的思绪。
忽见灵越抬头,侧目倾听。然后道了句:“爷来了。”
莫溪闲点点头。灵越便飞身遁入黑暗中。
只听得脚步声到了门口,便止住,不进不退。
屋内的人静默不语。门外的人静立不动。终于,莫溪闲不再理会,吹了灯,上床睡去。
门外的人,不知站到几更。
雨打屋檐,一夜冷涩,雨声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光风楼里此时并未点灯。只闻黑暗中有人对话。
“爷,三爷说,回京的事,还需再等一等。南隅现在十分不太平,随时都有可能开战。”
“甘林泽一党的事查的如何?”
“名单已经拿到。也查到了那些书信的下落,已经派人去寻,明日便会有消息。”
“尽快。”
“是。”
黑暗中明亮的眸子里满是亟不可待的忧虑,这些事必须越快越好。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他已有几日都不敢睡了。一闭上眼,就见她浑身是血的样子,并不哭喊,只是朝他笑着。那张满是鲜血的秀颜如同一朵火红的莲花,笑地那么触目惊心。
雨一直下着。从早到晚。
莫溪闲连房门都没有出过。红莲本想劝她出去走走,又想着外面雨水横流,怕她又倚在栏杆处,一坐半宿,淋雨吹风的,也不好再说。
莫溪闲越想越是烦闷,这些争权夺位地事最不合适自己了,偏偏还是被她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