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虹衣脸色沉郁,一边摇头,一边低低地说:“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些书信,只是还有一些事情不明白,需要找个那个叛徒问个清楚。她是景仪殿的宫女。我还需要一些时间。你先回去。”
莫溪闲有些烦躁不安,此事耽搁的越久越不利,“我若走了,你如何能出的去这宫门?我等你一同回去吧。”
裳虹衣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递给莫溪闲,点头道:“好,这个你且拿着。”而后抬头看看天色,“戌时三刻,我若不回来,你就先走。不必管我。”
莫溪闲接过布包,往怀中一塞,有些不放心但还是故作镇定道:“好,你要小心。若有什么事,就说是我的丫鬟。我定来救你。”
裳虹衣满眼感激之情,用力点点头,“好。”
等待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莫溪闲等了许久,左右等不到人。实在焦急,就往景仪殿方向走。走到景仪殿偏西的拐角处,听到有女子哭泣的声音。
那声音,好似今日在后花园内和叶启辰站在一起的那个女子的声音相同。莫溪闲有些好奇,悄悄靠近些,声音越来越大,看样子是在宫殿偏殿最西边的一个小院子里,透过墙上镂空的砖缝,向里望,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裳虹衣与另外一个穿着宫女服饰的女子站着,她们面前跪着一个黄衣女子,看样子应该就是今日莫溪闲撞见的那个。
地上的女子一会哭一会笑,她抬着头恶狠狠地吐了一口,满是血色。此刻她的脸上已满是血红色的纹路,像是被人用指甲抓破,留下的印迹,血还在往下滴,她的胸前湿红了一片。
裳虹衣一脚踹上那女子的胸,那女子倒在地上后,想要挣扎起来,又被裳虹衣一脚踩在她的手背上,让她动弹不得。
裳虹衣幽幽地道:“你当真不说?”
黄衣女子呵呵一笑,极为阴森的笑映在那张诡异的脸上,甚是骇人,可还是不说话。
宫女服的女子狠狠地道:“你若说出指使你的人,兴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那黄衣女子只是瞪着眼睛,又被踹了两脚,嗷嗷地哭叫着,就是不说话。
宫女服女子又扬起右手的刀,“看来,这眼睛留了也是多余。”说着就一刀下去,用力一剜,那黄衣女子的右眼活生生被抠了出来。莫溪闲忍不住作呕,不敢再看。只站在墙外,听着里面黄衣女子又哭又叫又笑,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得亏是个偏僻的院落,附近又没什么人,不然,光是这叫声谁听到,怕也会把人吓个半死。
又折腾了一会,听到里面闷闷地一声,像是刀插入身体里的声音,接着便听到连续十几声。莫溪闲可以想象此刻里面的那名女子,应该已经被捅成了蜂窝。不由紧张地攥起双手,小心翼翼地后退。原来这里的人,手段都如此犀利残暴。
慢慢走出小巷,在宫苑外的拐角处等着。
裳虹衣和那宫女一同出了偏院。二人即刻分开。那宫女一收方才厉鬼般的阴沉,面容平静地不带一丝涟漪,仿佛刚才那个不是她一般,缓步走到巷口转身离去。
裳虹衣也抬头看了看天色,准备开溜。正走过门口,一队巡逻的侍卫走来,看见裳虹衣衣着不似宫女,更不是嫔妃,快步上前,一把抽出手中的刀来。
一个侍卫厉声喝道:“站住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乱转?”
裳虹衣头也不低,眼神里满是轻视,也不说话。
莫溪闲见状急忙走上前,声音里满是不悦,大叫道:“红儿,你怎么还在这边,方才不是已经找过了吗?还不去那边帮我找。这翠玉戒指若是找不着,王爷定会生气的。”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那侍卫见一身华服的莫溪闲,又见她腰间的金牌。才俯身行礼道:“参见夫人。夫人是在找东西?”
“可不是,今日进宫的路上,丢了个贵重东西,让丫头帮忙找了许久,还没找见。想必是落在前面了。我得再去看看。”
说着急急地往前走去。紧追前面的裳虹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