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想自己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家中的床上,床边的手机里还在流淌着缓慢的音律。她太累了,真想把脑袋敲开,扔进这腊月的江水中去洗洗,再好好晾晒一番。
“姑娘……姑娘……”
露则的声音将莫溪闲从思绪中拖拽回来。
“怎么了?”
莫溪闲回了神,看着站在面前喜笑颜开的露则,有些吃惊地问道。
露则指了指外间,垂首道:
“王上派人送来了一些东西给姑娘,说是岁暮之礼。”
莫溪闲好奇地起身去外间一看,那桌子上放了两架琴。正是沁雪和声渡。
心中瞬间涌起了一卷大浪,裳曈雪的东西!书漓,你没有毁掉他的一切的吗?
声渡在此,那么那个女子呢?
抬头问送琴的宫人,
“那楼里的女子呢?”
宫人躬身回首,恭敬道:
“姑娘,王上只吩咐奴才把东西送来,其他的奴才并不知。”
“姑娘,要不待会儿王上来用膳的时候,姑娘问问王上吧。”
露则见莫溪闲一脸紧张的神色,劝慰道。
“闲儿要问我什么?”
从门外正迈步进来的裳书漓闻声开口问道。
“奴才参见王上!”
宫人和露则见到来人,急忙跪下行礼。
裳书漓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二人默默地退下。
莫溪闲正色道:
“我想问书漓,那楼中的女子呢?”
裳书漓眼帘低垂思索了一下,问道:
“弹琴的?”
“嗯。”
莫溪闲有些急切地点点头。
“听四弟说,这声渡琴是一个女子说要给你的,她说……你配得上弹它,而这沁雪琴,她说本就是你的。那个女子……好像走了……”
裳书漓慢声细语地回答道,眼睛却在面前的女子脸上流连,想找到一些答案。
裳书漓也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关心一个裳曈雪府中的女子,那女子莫非与她有什么关系?若真是这样,他就更不能告诉她,那个女子把琴交给四弟之后,就跳楼身亡了。
听到那女子走了的消息,莫溪闲心中稍觉安慰,她能离开那里也好,抛开声渡,抛开裳曈雪,从此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对她来说,实属幸事。
裳书漓看着莫溪闲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闲儿认识那女子?”
莫溪闲摇摇头,浅笑道:
“不过萍水相逢。”
“是知音难觅吗?”
裳书漓语气中有些责怪,有些嫉妒,有些怀念。
莫溪闲被这一问难住,知音,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称得上知音。似卫书漓那样的人,又有几人。
喃喃道:
“怕是此生,很难再遇见第二个书漓这样的知音了。”
裳书漓听在耳中,喜在心里。闲儿,你心中果真还是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