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流风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若不是听他妹妹亲口说,莫溪闲死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爽朗阳光的正人君子形象,会是个内心狡诈的阴谋家。
裳流风呵呵一笑,秀美轻挑,精气十足,并不似一个伤病者。
“闲姑娘何须客气。不过因着这非常时期,城内查的严谨些,我才得知姑娘来了。即使不看在王兄的面子,作为朋友,我也理应照料姑娘。”
莫溪闲陪笑道,
“听闻殿下受伤了,看殿下现在面色不错。想必是无碍了吧?”
“嗯。小伤,并不碍事。说起来,那北炎的五王爷还真是骁勇善战。还有那神兵利器,伤害极强。论是再好的身手,也敌不过那火药的一击啊……”
裳流风嘴边的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像是在等着什么。
莫溪闲默默地听着,果然,总算是绕到正题上了。看来,又要打一回太极,绕几个大圈了。
“殿下的伤还未好,实在不易费心。王上既然来了,就交由王上去想对策,殿下安心养伤才是重中之重,早日康复,才好继续为国出力呀!”
裳流风脸上一贯温和的笑容,此刻在莫溪闲看来,好似狐狸一般的狡诈尖滑。
“呵呵……多谢闲姑娘挂念,我这点伤不要紧。死不了,且现在是西夷的危难之秋,我实在难以安歇。”
这话说得可真冠冕堂皇。怕是你心里的鬼难以安歇,莫溪闲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
“殿下之意,是要去前线继续奋战吗?”
裳流风轻轻扑闪了几下细长的睫毛,掩盖了他瞳孔里的神色,道:
“我是打算再过几日便去跟随王兄作战的,可王兄体恤,要我留在此地驻守。但我还是想为王兄做一些事的。想必闲姑娘来,面对如今危急的局面,也不会袖手旁边的罢?”
这是在把她往坑里拉呢。莫溪闲淡然道:
“殿下说的是,可我不过一介女流,没什么本事……”
裳流风笑了,两眼放光地盯着莫溪闲,压低了声音道:
“听说闲姑娘会做火药,不是吗?之前闵州之战时,姑娘不是也做了火药,大败了南隅?此次与北炎之战,实属不易,若是无姑娘帮忙,怕是我西夷……”
你们既是有这种自知之明,又何必逞强来,自讨苦吃呢。这人还真是可气,说话好不要脸。
莫溪闲依旧一脸无知地道:
“不知殿下的意思是?”
“还请姑娘帮忙,把火药的配方写出来,我们也好照样做一些,去与北炎抗衡。”
裳流风的丑恶面孔终于暴露了出来,一双秀目因为贪婪地欲望而变得丑陋不堪。
莫溪闲知道,自己这一劫,终是又躲不过了。只是还没有见到书漓,还没有告诉他真相,她不能留在这里浪费时间。
“殿下的话我明白了。明日我便出城去前线寻王上。把制作方法在军中传授一番。希望能对王上有所帮助。”
这个回答似乎并不能让裳流风满意,他搓着手,脸上似笑非笑,道:
“说起来前线极其不安全,姑娘何不在这长善城中制作,做好了再由我安排送往前线?”
莫溪闲在心中暗骂,说得好听,不过是想私吞这配方罢了,我怎知道你拿了这火药不会去炸了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