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姑娘……”
莫溪闲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抬头望去,颇为吃惊。此人正是在伶音坊相识的那个布衣将士,章远山。
章远山此刻一身玄甲更显他的强壮威猛,气势逼人。他同样也是一脸疑惑地望着莫溪闲。
莫溪闲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故人,那裳流风居然听了自己的话,去找了他。不想裳流风还是个惜才之人。她笑着走上前道:
“章将军果然是军中之人,这一身戎装比那一身布衣要合身的多。”
章远山爽朗一笑,道:
“说起来,还要多谢姑娘吉言,章某不敢忘记姑娘当日之话。”
莫溪闲也悠然笑道:
“章将军客气。我不过一介女流,说的也不过是肤浅之见,一切还是靠将军自己。将军是有才之人,理应受到赏识。”
章远山想到了什么,有些惋惜之色,道:
“姑娘怎会来军中?”
莫溪闲知道他在误会什么,但她此刻毫不在意,坦荡地笑道:
“我现下有事要见王上,顾不得和将军细说,明日得空我再去与将军详谈。”
章远山点点头,抱拳道:
“好,如此,章某先告辞了。”
“嗯。”
目送章远山离去,莫溪闲这才走到营帐门帘处,抬手想要敲门,却发现无处落手,暗暗嘲笑了自己一番,深吸了一口气,掀帘而入。
听到动静,桌案上的人瞬间抬头,右手已握住了桌旁放着的长剑,看清门口的人时,才松下了肩膀,惊异道:
“闲儿怎会在此处?为何不在宫中待着?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露则呢?”
莫溪闲被这一长串的问题问得发蒙,撇了撇嘴,向桌案走去,无奈道:
“书漓一下问这么多问题,要我回答哪一个?”
裳书漓也起身迎过来。目光迅速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一切安好,才又柔声道:
“出什么事了吗?”
莫溪闲脸色也凝肃下来,用她一贯平静的语调道:
“确是有不得不告诉你的事。我才来了。”
裳书漓见莫溪闲严肃的表情,自己也情不自禁地冷峻下来,拉起莫溪闲的手,皱了皱眉,
“手怎地这样凉?穿这么少的衣裳就出来,冻坏了可怎么是好。”
走到桌案前,把莫溪闲按到靠近火盆的矮凳上,又拿了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自己才在一旁坐下,认真地盯着她的脸,严肃道:
“怎么了闲儿?”
“裳流风,要你死。”
莫溪闲毫不犹豫地把徘徊在心口这些天的这句话脱口而出,心中的憋闷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凝重了些。裳书漓此刻脸上露出的轻笑让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