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你伤心了。早知如此,当初为何不跟他走呢?!哼!你这假惺惺的女人!!”
叶里安上前一脚,又将莫溪闲踹飞至一边。他自己则蹲在叶启辰的身边,露出一口白森森地牙齿,阴笑道:
“五弟啊,你为何不跟哥哥道别呢……”
“别动她……她是裳……书漓的……女人……”
叶启辰的声音已经虚弱近无。
叶里安靠了很近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气得他两眼瞬间又阴厉起来,惋惜地哀叹道:
“五弟啊,你竟然死不悔改!我今天就要看看你的心到底还有没有!”
说着脱去了叶启辰的铠甲,从长靴中抽出了一把短小镶金的匕首。一刀下去,插入了叶启辰的左胸处。动作迅速地让莫溪闲来不及反应。
莫溪闲被这一幕吓得有些呆滞,待反应过来,那匕首已经在叶启辰的胸口划了半圈。她急忙扑上前,想要夺下那把匕首,又被叶里安一掌推开,将她重重地推撞到桌案上。
莫溪闲撞的眼前有些发黑,过了几秒她才恢复了视线。而叶启辰就躺在她的眼前。
眼睁睁地看着叶里安用匕首划开了叶启辰的胸膛,像被捅破的水球,鲜血瞬间喷薄涌出,流淌了一地,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整个人像是浮在了红色的水面之上。她已经失去了尖叫的能力,整个人像被封住了所有的经脉穴道,不能动弹,甚至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
叶里安取出了叶启辰的心脏,血水肆意横流,他看了看,惊讶道:
“五弟,原来你的心还在啊。你居然没有交给她啊?呐,哥哥我最后就帮你做一件事……”
叶里安忽地抬起头,盯着僵直靠在书案上的莫溪闲,将他手上那血淋淋的心脏递到她面前,露出那口阴森鬼戾的白牙,道:
“给你,五弟的心,给你。你现在能看清了罢……”
近在眼前的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似乎还在跳动。血腥味直冲进她的七窍,顿时不能呼吸。
莫溪闲不记得她是怎么昏过去的了。只是醒来时,屋里依旧烛火通明。身子不能动弹,嘴里尽是张口就要作呕的酸涩,胃里更是绞痛的直不起腰。
勉强撑起来,看见一边的那颗血泊中暗红的心脏,又止不住地干呕了一阵,事实上,她的胃里除了横流的胃液,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
叶启辰还躺在她的面前,面色是失血的惨白,略有些泛灰。叶启辰,死了……
莫溪闲不知道,她此刻的脸色,比地上躺着的人还要惨白难看。
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不出来,叫不出来了。只觉身上彻骨的凉,每一个关节都僵硬的动弹不得。她慢慢站起身,从略有些凝结的血泊中捧起那颗心脏,比她的手还要冰冷,将它重新放回它该在的地方。
手指碰到他的胸膛,冰冷,比他平日的脸色还要冰冷。地上太冷了,正月还未过完,还是泼水能结冰的天气。
叶启辰,你躺在地上,会不会太冷了。
起身拿了他的披风,替他盖在身上。她又四处看了一眼,屋内暖红色的烛光摇曳了一下,又继续明亮了。
不一会儿。军营中开始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