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绳索一端绑着少年,一端绑着风致郁,来到大山的松树下。
风致郁吩咐少年捡松果,自己则开始挖土,搭陷阱。
他把松毛搭在架空的棍子上,撒上松子,就待在附近,静静等待。
夜晚的松林只剩下虫鸣兽吼,安静极了,不一会儿就传来踩踏松针的窸窣声。
一只肥美硕大的稚松鸡竟走到陷阱啄食松子。
忽然,脚下踩空,稚松鸡一下掉进了一米高的深坑,嘎嘎叫了两声,就不叫了。
因为风致郁在坑里洒满了松子。
稚松鸡犹如掉进了米缸的米虫,吃得不亦乐乎,还发出咯咯咯呼朋引伴的声音。
一只,两只,三只……
不出半小时,五六只稚松鸡就像受到召唤,一个一个地往坑里掉。
风致郁一声令下,一张大网盖在陷阱上,胖墩跳进坑里,笑嘿嘿地开始抓鸡。
“哈哈,看不出来,你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居然懂这么多!”少年笑着拍拍风致郁的肩膀。
风致郁目光真诚而老练地看向他,低声说:“想跟着我吗?”
少年双眸顿时光芒闪烁,他没听错吧?
这个五岁的小不点在招兵买马策反他?
“至少不会让你饿肚子,也不会打你!”风致郁淡淡地说。
这对少年来说,的确很有诱惑力。
周彩14岁就因打架斗殴被开除,加入秦烈小队后,才发现是去抢劫勒索。
秦烈动不动就杀人,迟早被抓,周彩想趁着手上没沾血,脱离秦烈,重新做人。
五岁的小孩能相信吗?
周彩陷入了沉思。
“我只有5分钟时间。”风致郁淡淡地说,起身走向废旧工棚。
短暂的天人交战后,周彩说:“我干!我跟你走!”
“很好,走,回去吧!”风致郁很满意。
周彩不知他要干嘛,但就是莫名其妙地信任他。
因为抓了六只鸡,胖墩、瘦猴都在忙里忙外地杀鸡拔毛,周彩负责生火。
秦烈负责看管风致郁。
可烤鸡实在太香了,几个劫匪腹中饥饿,一烤好就围着火堆大快朵颐。
风致郁趁机溜进耳房,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叔叔。
看到脸的那一刻,风致郁大惊:“宋叔叔?”
他恍然记起新闻发布会现场,宋琦为风落落发声最多,质疑了夜寄北。
风致郁已经猜到是谁背后主谋!
他轻轻拍拍宋琦的脸,“宋叔叔,醒醒。”
宋琦猛然惊醒,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一看就看到风致郁,“郁宝,你怎么在这?”
“嘘!别说话,他们在外面吃饭,我也被抓来威胁妈咪了。”风致郁说。
“不应该啊!夜治城抓了我,威胁你妈咪,为什么还要抓你?”宋琦有点想不通。
“可能是为了更大筹码吧。”风致郁解开宋琦的捆绑,发现宋琦的右手食指被剁掉,只剩一根肉墩。
“太狠了!”风致郁触目惊心,已经有了报复的想法。
宋琦忙藏起手指,摸摸风致郁的脑袋,“别看,有点可怕。”
“你的手指,被寄出去威胁妈咪了。你放心,妈咪一定会保存好你的手,出去后一定给你接好!”风致郁说。
宋琦很感动,抱着郁宝,“宋叔叔没白疼你!”
风致郁从门缝向外看,他们还在大快朵颐地吃烤鸡,根本没发现风致郁不见了。
只是,从耳房出去,必须经过他们面前,必然被发现。
他们手上有刀枪……
门猛然被打开,竟是周彩。
宋琦慌忙护住郁宝,“要杀要剐随你便,不关郁宝的事!”
周彩却压低声音,说:“我给他们下了蒙汗药,走,我带你们出去!”
宋琦大惊,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风致郁低声道:“他,我新收的小弟。”
“行啊,臭小子你挺能耐!”宋琦欣赏地摸摸他的脑袋。
周彩和郁宝把宋琦搀扶起来,打开门,向外跑去。
外面是烧了一半的篝火和满地鸡骨头,几个劫匪吃得满嘴是油,已经打起了呼噜!
“快走,快走!”
三人走出工棚,忽然冒出了一群彪头大汉,为首的正是豹哥。
宋琦吓得忙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你们想干什么?”
风致郁忙说:“宋叔叔,他们是我朋友,来救我们的!”
宋琦顿时怀疑人生,这小子怎么小小年纪就朋友遍天下,宋琦当了十年记者还不如他混得开!
豹哥瞥了眼几个被药晕的劫匪,环肥燕瘦躺了一地,姿态各异,无一例外都睡得死死。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周彩,“嗯,你小子有点本事!以后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