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听见京熠的声音,风落落有种心惊肉跳的错觉。
她下意识抬眸望向危墨白。
正好,危墨白正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我,开门?”风落落鬼使神差地问出这个问题,问完,她就有点后悔。
危墨白是她什么人?她犯得着问他的意见?
危墨白俊逸的柳叶薄唇勾起一道冷厉的弧度,“怎么,怕了?心虚?”
“谁心虚?”风落落伸手把门打开。
同时,一只大手攀上了她的肩膀,把她搂在怀里。
二人就相拥着出现在京熠面前。
京熠斯文帅气的一张脸写满了吃惊,随之是愤怒和阴沉。
“危墨白,果然是你!”
来之前,京熠就发现林天的死非常蹊跷,京兆天就算色胆包天,也不敢在自己家里搞女人!
这些年,他和林天偷情不被发现,就是二人规避众人,在外人面前掩饰得毫无破绽。
林天突然带着孕检单,一尸两命,死在京兆天门外。
太过刻意!
“别来无恙,狐狸精叔叔?”危墨白似笑非笑,冷厉的视线直直凝视着京熠。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仇恨值拉满。
危墨白搂着风落落,身边还有他和风落落的三个孩子。
相比之下,京熠更像一个无关人员,横插一脚。
似乎,无人欢迎他。
小人精危琳看到这一幕,眼珠子滴溜溜转,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挤出哥哥们的包围圈,走出门去,拉住京熠的手。
“京叔叔,快进来吧。”
危琳还和危墨白使了个眼色,“爹地,客气点,别让妈咪难做。”
危墨白无奈地耸耸肩,女儿处事圆滑,到底是和谁学的?
京熠抬手摸摸危琳的小脑瓜,“还是琳琳乖。”
危琳露出甜美的笑容,殊不知,天真萝莉的背后是一张腹黑的小嘴脸。
京熠看到满桌早餐,不像平日风落落所做,便拿起叉子,切了一小块鸡蛋放进嘴。
旋即,两条俊朗的眉毛狠狠一皱!
“呸!怎么这么难吃?谁做的?”京熠目光冷厉地瞥向危墨白。
显然,意有所指。
危墨白脱下围裙和袖套,放在一旁,淡淡地笑道:“没请你吃!我老婆孩子喜欢就行!”
一声老婆孩子,就把他和风落落的距离彻底拉开!
“琳琳,你说好吃吗?是不是太咸了?叔叔带你去早餐馆吃!”
京熠牵着危琳,又招呼两个孩子,“宝贝们,出门啦!”
风致郁和危芮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
“完蛋了!狐狸精叔叔在和爹地叫板,咱们该听谁的?”
危芮涉世未深,选爸爸还是选美食,二选一的选择题他有选择困难症!
风致郁表现得落落大方、稳妥冷静,“叔叔,我们吃过了,就不用出去吃饭了。”
京熠替他背上小书包,没错,是皇家幼儿园专属的书包!
“那好,叔叔送你们去学校!”
京熠熟练的动作,把两个男娃打理好,还打开了劳斯莱斯幻影的车门,“上车吧。”
风致郁看看妈咪,又看看危墨白,心里默念:
二位,好歹说句话!
不说话,我就走啦!
一只大手摁住把手,把门关闭。
危墨白礼貌疏离地对京熠说:“京先生,这几天多谢你对我老婆孩子的照顾。
从今天开始,就不用麻烦你了,我亲自来。”
两人目光直直看向彼此,互挖彼此墙角,火药味渐浓。
危芮有些遗憾地对京熠说:“好啦,狐狸精叔叔,你先走吧,爹地要送我们。”
“可是,你不是最爱学校附近的蟹黄包吗?叔叔给你买!”京熠低头抚摸危芮的脸颊。
这孩子,对美食没有抵抗力。
危芮默默吞口水,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危墨白,他想吃蟹黄包。
要吃四个。
“危芮,爹地给你买。”危墨白掏出车钥匙。
“爹地,不用了,我们顺路去上学,你在家带妹妹就行。”
危芮老谋深算地试探道,他太爱吃蟹黄包了,一口气吃四个!
爹地总不让他吃个够!
“危芮,听话!”危墨白提高音量,提醒他最好识相点,选狐狸精叔叔还是选爹地,你看着办!
危芮当然看清了爹地的底线,可是……
他也有底线啊!
他背着书包,转身一咕噜爬上京熠的劳斯莱斯后座,无师自通系好安全带。
“郁宝,走吧!”危芮说。
郁宝感觉身后射来两道冷厉的目光,来自半路出家的爹地!
然后,他背着书包,也上了劳斯莱斯后座,向爹地妈咪挥手告别。
“爹地妈咪,我们上学去啦。”
危墨白脸色顿时难看至极,这就是他棍棒底下养出来的孝子!
不孝子!
“危墨白,怎么样?你是亲爹又怎么样?你儿子和女儿和我感情都很好!”
京熠得意地抛着钥匙,高大的身躯坐在驾驶座,摇起玻璃,隔断了危墨白吃人的视线。
危芮低声问风致郁:“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怕爹地打你吗?”
“我怕你挨打,法不责众,我就跟上来了。这样,爹地不好意思同时打我们两个!”
风致郁生无可恋地说,有个不团结的爹地和弟弟,他夹在中间好为难。
危芮嘿嘿笑道:“为了蟹黄包,挨一顿打有什么了不起!”
风致郁竖起大拇指,由衷感叹道:“您是吃货!真吃货!佩服佩服!”
望着后座两个孩子,京熠有种喜当爹的错觉,唯一的不足,就是风落落不在!
说到底,风落落对危墨白还存在一点点在乎!
每每想到这点,京熠的心脏就不太舒服。
劳斯莱斯停在蟹黄包店外,京熠一口气买了10个蟹黄包,“来,危芮,吃个够!”
闻着香软扑鼻的蟹黄包,危芮食指大动,一口一口吃个没完!
“1个!2个!3个!4个!危芮不能再吃了!你已经吃了四个了!”
风致郁一把抢过剩下的蟹黄包,拿出当大哥的责任感,喝道。
危芮舔舔手指,嗯,好香!
他摇晃着风致郁的胳膊,视线一瞬不瞬地盯在包子上,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