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菩瑶笑着点头，圆圆的幼态脸，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梨涡凹陷，露出小虎牙。

知道她不能说话，幼态的长相和娴静的性格让人忽略了她的年龄，几位老师眼睛里都是对小孩子的宠爱。

周菩瑶视线落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她的书已经被收起来了，桌上除了那盏台灯，其余的都是他的东西。

她走过去坐下。

张明礼主动道：“周老师，你的书都放在抽屉里了。”

周菩瑶点点头，没有去拉抽屉，白皙的手轻轻拂过掉了漆的桌面，落在那几本课本上，手指微屈翻动着书页。

想通过这样感受他的温度。

她好想他。

他捐款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他在这了。

因为宁校长高兴极了，特意打电话和她说有人给学校捐了一笔不少的款。

那个人叫段琼宇。

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好像连呼吸都忘了。

张明礼指着她旁边窗户上的盆栽道：“这些也帮你照顾的好好的。”

“你不知道，我哥看起来这么大一个，时不时捧着这小花盆用牙签松土。”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张明礼费力的想着，灵机一动：“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周菩瑶闻言，脸上的梨涡更深了。

桌上有一张草稿纸，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指腹爱惜的拂过。

以前他惹她生气了，说不想听他讲话，他就小心翼翼的写小纸条，一条一条的塞，直到她不生气了。

抬手打开台灯，暖黄色的灯光铺洒在桌面上，台灯的边缘那一小串字，暖洋洋的。

看见她笑意盈盈的触摸着“玉宇琼楼”这四个字。

张明礼好奇道：“周老师，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猜测道：“是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的意思吗？”

周菩瑶摇了摇头，知道他不太能看懂手语。

于是拿起桌上的笔，在刚刚那张草稿纸上写字。

“是：“玉宇琼楼，乘鸾来去

张明礼伸着脖子正专心的看她写字，忽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急切的推开。

周菩瑶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笔在纸上滑过一笔长线。

她缓缓抬头和站在门口的人对视。然后其他人都变成了虚幻的背景。

是什么样的关系，才会在看见对方的第一眼红了眼眶。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无措慌乱的站在原地。

小鹿一样的眼睛一片湿热。

张明礼被吓的差点从位子上摔下去，看向段琼宇道：“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段琼宇没有理会他，眼睛直直的看着站在那里的女人。

双眼充血发红。

十年了，整整十年。

比起当初的稚嫩，她现在成熟了很多，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下面是一件高领毛衣。

头发随意的挽着，眉眼舒展，小家碧玉。

脸上的梨涡和虎牙总让人觉得她才二十岁。

段琼宇胸腔剧烈的起伏着，握着痒痒挠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他不敢动，生怕是幻觉，他一动就会全部变成泡沫。